“憑汝這賤婢,還敢配跟本小姐爭搶,不知高低!”刁蠻女子字字淩厲,盛氣淩人。旁邊丫鬟見了也不敢多嘴。
言罷,正欲挪開腳卻被屋外一聲呼喊:“姑娘。”給驚住,險些摔倒。鴻渲眼疾手快接住女子,一愣:“謹柔?”女子撿起發簪將手背到了身後,“聽聞渲哥哥從湖中救回一女子,謹柔這不前來問候問候。”謹柔機靈圓道,“姑娘,汝怎在地上?”鴻渲關切問候,扶起女子。恰巧碰到了女子傷患處,些許難受。“怎麼?”鴻渲瞧出了異樣問道,“無礙。“女子兩字帶過,謹柔見狀便拉著鴻渲手腕道:”渲哥哥,汝也知今日是要去拜見謹柔二老,怎能再次多做耽擱?“謹柔強拉著鴻渲向屋外走,便走便言:”今日可是重要日子,二老急著見渲哥哥為謹柔婚姻大事,多做籌劃。“聲大,足以讓院內有人聽見,包括屋內。
女子一聲冷笑“自作多情。“
站起身來,曼陀羅花香彌漫進了屋內,女子站起身來,風往屋內吹過,花香更加濃鬱。“帶吾出門走走。“女子叫道,丫鬟在一旁未曾吱聲,但女子已然知這丫頭一直在旁。
這時竟想起了玉兒,一場屠殺,一場大火帶走所有人。
她在意的,不在意的都走了。
鴻渲被謹柔拖上了大街,心中十分擔心掙脫了謹柔的束縛質問道:“柔兒,汝老實跟渲哥哥講,將才究竟怎麼一回事?“謹柔一聽不敢置信的反問:”汝竟不信吾?!眼之見,就那般!“鴻渲眼神顯得失望道:”今日鴻渲還有事,改日再上門拜訪伯母。“說罷,便匆匆消失在大街上。
“渲….“謹柔還未來得及喊出,便已消失。謹柔愣在原地,憤恨不平。
“姑娘!”鴻渲匆匆趕回,已空無一人,思索片刻便又匆匆出了府。
“姑娘,這河麵真是美極了!”丫鬟興奮道,女子不語,心緒不寧。
“姑娘!姑娘!”鴻渲奔向女子,停住腳步氣喘籲籲。
“玉兒,汝先回府罷。”鴻渲吩咐,女子一驚默默念道:“玉兒?”丫鬟知趣的離去了。未等鴻渲開口,女子先問道:“那丫頭叫玉兒?”“怎麼?認識?”鴻渲奇怪道,女子搖搖頭便未再答話。
已是黃昏時刻,周圍十分靜,靜的安詳。
“吾會請人醫治好姑娘雙眸!”鴻渲突如其來冒出此話,女子未搭理鴻渲。
此刻又是十分靜。
不知過了多久,女子乎言道:“為何救吾?”“路過此地,順道便救了。”鴻渲不緊不慢的答過,女子冷笑一聲默道:“順道。”“活著總比死了強!”鴻渲有意鼓舞女子振作。“繼續。”女子聽著,“若是姑娘連性命也不顧,縱使有何冤屈不公也無處伸冤。”鴻渲不知不覺已開始長篇大論起來。
“生命誠可貴,命是父母賜予的,怎能說不要便不要,這般輕言放棄怎對得起養育汝的父母。”鴻渲言到此刻,女子不驚愣住默念一遍:“父母?”
女子回想起母親臨終前隻言五字:“定要活下去!“胸口便又開始劇烈疼痛,捂著胸口後退一步。”姑娘!“鴻渲見女子不對勁立馬扶住,”多事!“女子推開鴻渲,惡狠狠道:”汝難道從不知汝廢話很多?“不知為何,女子此刻怕了,怕鴻渲那滔滔不絕的廢話。
“從未有人這般指責鴻渲,因此鴻渲不知。“鴻渲才知自己原如此討人嫌。
“汝不僅廢話頗多,就連別人是生是死也管!汝有何權力去管?!“女子大吼斥責道,”吾隻是…“鴻渲在此刻不知如何言語。
“汝不知吾究竟發生何事,是何身份,遭遇了何事就信口雌黃的言著一堆沒頭沒腦的廢話!汝這般討人嫌,未曾有人告知汝?!“女子已控製不住自己情緒將鴻渲狠狠罵了一通。
討人嫌。
三個字,從小到大未曾有人這般評論自己。
“滾!吾從未要求汝多管閑事!“女子最後一句落下。過了許久,未聽鴻渲的回答。
果然,他已離去。
女子強忍淚水,她不知為何自己還會難過。
久久站在岸旁,不動不語。
回想將才話語之中,竟有些似曾相似,似有何人曾向女子用過這般口吻斥責。
女子慢慢挪動腳步,一步步往前走踏入河中,一步步踩在水中泥濘中。
河水漸漸埋沒了女子膝蓋,大腿,腰部,胸部。
吾無勇氣活下去,如同無信心報仇雪恨。
憑吾,就憑吾?
“活下去!”一個聲音傳入女子耳中,溫柔而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