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天大地大(2 / 2)

孫二這個人吧,看著沒心沒肺的,其實心眼特別足,這麼著就商量著要去兩個人讀書的時候的地方,小魚特別敏感,馬上拒絕,然後臉色不善,普洱從後麵摸摸她的腦袋“這麼著,我也想去看看學校了,你先去別的地方等著我們,一會兒雨聲潺潺,像住在溪邊。寧願天天下雨,以為你是因為下雨不來你去吃好吃的,或者,你去健身房走兩圈唄。”

吳筱雨同意了第二種,剩下的三個人就去了當時的高中。

一提到她的高中,小魚就和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樣遛的別誰都快,而且真的和瘋狗一樣,看到誰就咬誰。

這下兩個人大男人都滿足了,孫二停下車嘴裏還哼著小調,和蘇榆胥不同,他出來不穿軍裝,穿的便裝,戴著衣服墨鏡,白色簡單的T恤下壯碩的胸肌隱約可見。

三個人到了校門口,活脫脫就是少爺後麵跟著兩個金童玉女的感覺,蘇榆胥不樂意了,一把扣著普洱往前走,大搖大擺在孫二前麵秀恩愛。

但是有句話叫做倒黴孩子,第一今天學校不開門,第二門口門衛好說歹說也沒給進去,她就差哭喪著臉更加說明自己是十年前這個學校的理科狀元了。

蘇榆胥也想一個電話打過去讓老頭給自己開門,但是自己的勢力,就是再怎麼樣大也大不到這裏的,於是隻好放棄,3個人就跟坐牢一樣,呆在柵欄前看了許久。

到底也沒給進去,普洱真的遺憾了,她還想看看當年的小賣部還在不在呢。

和小魚彙合的時候,她呆在一家大排檔裏,點了幾樣菜,然後看著桌子發呆,大概是晴好和風細雨的天氣,孫二看著她忽然一怔,尤其是那樣空洞的眼神。

普洱和蘇榆胥說,“看,多麼非主流的小眼神。”蘇榆胥點頭,表達了自己的肯定,確然。

這會兒功夫剛到飯店,這家店裏的生意異常火爆,上學那會兒她們還來不起,後來工作了回來了倒是來的勤快些。

點的都是普洱也是吃的菜,蘇榆胥點點頭,讓人給上菜,幾個菜,還有一個湯,小魚把手拍在桌上,“來兩瓶茅台和雪碧,喝起來,誰不喝誰不仗義!”

論你酒量的話,三個人也喝不過蘇榆胥,但是考慮到剛剛好的身體,他婉言拒絕,孫二說,他哥的那份他來喝。

於是一男一女一雌一雄喝上了,普洱小酌幾口白酒就齜牙咧嘴,果然還是覺得沒有甜的好喝。

兩個人喝著喝著就不對勁了,所謂白酒配雪碧的下場就是一瓶下去,小魚已經開始揪著孫二的襯衣衣領開始嚎啕大哭,嘴裏說著什麼又說不清楚。

她這樣,普洱心裏疼的跟什麼一樣,過去把酒瓶收起來,吳筱雨小肌肉馬甲線女神,分分鍾又搶了回來,然後劈裏啪啦的就開罵普洱,都是難聽的婊,子什麼的。

但是明眼人都看出來她罵的不是她閨蜜,罵的,卻是她自己。

整個人就像是受了傷的一頭小獸一樣蹲在地上抱著酒瓶,普洱想過去抱著她,卻被一個人搶先一步,他緊鎖眉頭,然後二話不說拿起她手裏的酒瓶放一邊。

他的動作那麼大力,他的眼神又是那樣的認真,可是他的表情卻又是那麼的輕柔那樣的心疼。

蘇榆胥說,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孫二,就算那年和家裏因為經商副業問題跑出來,砸了酒店場子也是對著全場人微微一笑,未曾有過害怕有過任何異樣的情緒。

普洱看到這樣的她,難過的眼淚直往地上砸,她埋怨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誰年輕的時候沒犯點錯,可是有些錯誤是不可以被原諒的。

人生,錯了一步就再也回不來了。

吳筱雨的拳頭就像子彈一樣往孫二身上砸,他就受著,緊緊的抱著她,等她打累了就打橫抱著她出門進了車裏走了。

普洱開始蹲在地上哭,那樣的無助那樣的孤獨,她怨恨自己的無能,也責怪那時候自己的不懂事,事到如今,她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

她哭泣的背影那麼小,她那雙大眼睛掉下來的眼淚又是那麼大,相比吳筱雨哭的眼線都花了,她是哭的頭發都亂成一團。

人聲鼎沸的飯店,有服務員趕過來問要不要報警,普洱搖頭站起來往外跑,天大地大,寒夜裏,冷風飄。

她討厭酒精,它讓人麻痹也讓人暴露最真實的自己,蘇榆胥一直跟在後頭,他不勸也不說,他想聽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