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決賽(3 / 3)

商場負責人以為做完法事,這事情就算這麼完了。

但卻萬萬沒想到,商場才重新開業不久,卻發生了一件更為惡劣的事件——有人直接被撕碎了。

那像是野獸才會幹的事,受害者是商場的保安,身體被撕的四分五裂,甚至最後都沒能拚齊。這次監控錄像幹脆全部黑了屏,就好像被什麼東西糊住了一樣。凶手的動機,手法和身份更是一概不清。

警.方調查之後,甚至連敷衍的說法都沒辦法給出來。

事情鬧到這一步,無論是商場還是警.方都有點下不來台。負責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聯係上了風水師大賽的舉辦者,將這裏作為比賽的場地提供了出來。和賽方達成協議,如果選手們最後沒能處理掉這個問題,則由評委出手處理。

周嘉魚看完了資料,陷入沉思之中。

工作人員宣布了比賽規則,調查目標是大廈的問題所在,時間限製是一晚上,從晚上八點到第二天的八點。可以調查整棟大廈,可以和其他選手交流情報,但不能和外界聯係,一旦發現有違規行為直接失去參賽權利。

為了防止有意外發生,建議選手們兩兩組隊行動。然後還一人分發了一張符紙,說是如果遇到意外,可以把符紙直接撕碎。

徐入妄坐在周嘉魚旁邊,看著符紙嘖嘖稱奇,道:“這大廈有點意思啊。”

周嘉魚道:“怎麼說?”

徐入妄說:“之前的比賽我都打聽過,好像是說如果有保護措施,那就說明比賽比較凶險,可能會出現意外。”

周嘉魚道:“哦……”

徐入妄道:“怎麼樣?要不要和我合作?”

周嘉魚道:“可以啊。”

既然這比賽支持合作,那他和徐入妄組成一隊也挺好的,至少到處去檢查的時候安全一點。

得了周嘉魚的允諾,徐入妄心情很好的笑了起來,他道:“走吧,先去找個地方,討論討論剛才看到的東西。”

於是兩人離開了人多的地方,隨便尋了個角落,開始交換信息。

“這些玩意兒肯定是和水有關係的。”徐入妄道,“除了最後一個,都是被溺死。”

周嘉魚點點頭:“對。”他稍作遲疑,道,“好像還有一個共性。”

徐入妄道:“什麼?”

周嘉魚說:“你注意到沒有,被溺死的,和發黑水的店鋪,全是玉器店,保安被撕碎的地方,也是在玉器店外麵。”

徐入妄倒是沒有注意到這個,他拿起報紙仔細看了看上麵的圖片,訝異道:“真的。”

周嘉魚道:“玉……和水……有什麼關係?”

徐入妄摸摸下巴:“從屬性上來說,這兩個屬性都是陰,大部分的玉都是陰性,隻有還沒打磨成物件的玉,才會有一部分陽。”

這商場裏的玉,全是精雕細琢的工藝品,想來也定然是屬陰。

周嘉魚道:“我們去凶案發生的地方看看?”

徐入妄壞笑:“行啊,你不怕的話。”

周嘉魚心想我都死過一次了,還怕這個麼?

於是兩人去了第一個凶案發生的玉器店,那裏已經站了兩個選手了,看樣子也是剛組好隊的。隻不過他們沒有周嘉魚和徐入妄關係那麼和諧,似乎正在爭吵什麼。見到其他人也過來了,倒是立馬閉上了嘴。

周嘉魚到了凶案發生的地方,毫不意外的在那裏看到了層層黑氣。這黑氣的來源似乎是地板之下,他半蹲著用手摸了下地板,又感到了一股子他剛進商場時接觸到的冷意。

徐入妄則在研究這玉器店,他說:“都出這樣的事兒了,這店還在開?”

周嘉魚道:“好像是的。”

這一點就有點奇怪了,這大廈顯然還在營業,按理說發生了那麼凶案,商場肯定離倒閉不遠,但看周圍商鋪的情況,這商場的生意居然沒受什麼影響啊。

“有意思。”徐入妄說了句。

周嘉魚正在低頭看著地板,鼻子忽的動了動:“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徐入妄說:“嗯?什麼味道?”他仔細嗅了嗅,沒嗅出什麼與眾不同的氣味來。

周嘉魚說:“……一股子,水腥味。”這味道周嘉魚小時候聞到過,有點像漲水期的江,有種混合了魚,沙,還有各種亂七八糟東西的氣息。雖然他並不討厭,但在這裏聞到顯然不太正常。

徐入妄在這方麵的感覺沒有周嘉魚靈敏,努力了半天也毫無所獲,最後幹脆放棄了,道:“你還感覺到了點什麼麼?”

周嘉魚正打算說話,卻感到自己臉頰一涼,他伸手抹去,發現他的臉上,不知什麼時候滴了一滴水。

周嘉魚:“……”臥槽。

徐入妄道:“罐兒,你咋了?”

周嘉魚:“???”徐入妄你能別跟著沈一窮鬧嗎?

周嘉魚沒好氣道:“有水!”

徐入妄道:“水?哪裏來的水?”他也看到了周嘉魚臉上和手上的濕意,兩人抬頭看天花板,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這水的來源。

周嘉魚嗅了嗅這水,感覺氣息特別的腥,顯然並不是自來水,反而有點像江河裏的水。

“感覺不是很好。”周嘉魚坦白的說,“這發現有違社會主義價值觀。”

徐入妄還在看那天花板,道:“社會主義價值觀?難不成你還入了黨?”

周嘉魚嘟囔:“我倒是想……”

天花板黑壓壓一片,壓根看不清楚到底有些什麼,其他選手也陸陸續續的走了過來,應該都是想在這裏發現點什麼。

趁著徐入妄檢查玉器店的功夫,周嘉魚走到走廊旁邊朝下望了望,發現他們進來的地方並不是商場的第一場,下麵還有個五六層的樣子。

他往下望的時候,感覺底下又撲過來了一陣子水腥氣,顯然他嗅到的味道,是從下麵傳來的。

周嘉魚道:“徐入妄,我們下去看看吧。”

徐入妄說:“可以啊。”他掏出了羅盤,毫不意外的看見羅盤上的指針在一個勁的轉,他又往後退了幾步,覺得自己離周嘉魚夠遠了,可羅盤卻還是絲毫不停,看樣子是廢了。

徐入妄仰天長歎:“我師父說的太對了,靠外力還是不行啊。”看看周嘉魚,雖然從初賽開始就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但奈何天賦逆天,不用羅盤靠鼻子聞也行啊。

周嘉魚說:“去不去啊?”

徐入妄說:“走著。”

兩人從電梯往下走,很快就到達了底層。商場的底層還有幾個室內噴泉,周嘉魚倒是沒發現不對,徐入妄卻是咂摸出味兒了:“這裝修的人,真有意思。”

周嘉魚道:“怎麼說?”

徐入妄道:“聽過山管人丁水管財麼?”

周嘉魚道:“聽到是聽過。”

徐入妄說:“這水啊,也要分五行,金形水入金,木形水無情,水形水急財,火形水招災,土形水主吉。”

周嘉魚道:“說重點!”

徐入妄說:“三角形的噴泉或者流水就是火形水,又被稱為祝融水,非常容易招致火災。”

周嘉魚看了眼噴泉:“那這個不準,沒火災水災倒是不少。”樓裏死的人全死在水裏了。

徐入妄說:“也對。”他又看了看周圍,發現噴泉旁邊還有一個四方魚池,這形狀其實也不太好,容易招惹是非,和“官”“哭”之字皆有聯係。

也不知道設計這兩個池子的人,是無意的,還是故意的。

雖然說整棟大廈的燈都開著,但底層一個人都沒有,顯得有些陰森。

周嘉魚嗅到的那股子味道果真越來越濃,在上麵還得蹲著才能聞到,在這裏卻是已經盈滿了這種氣息。

不過徐入妄卻一點沒有反應,隻是說底下的溫度要比上麵更低一點。

周嘉魚看了看地板,道:“八月份,這地板不該這麼潮濕吧?”

這次徐入妄也在地上看到了水珠的痕跡,像是隔著地麵透出來的,他說:“就算有,怎麼會直接透出瓷磚。”

周嘉魚說:“所以……”

兩人對視一眼,在這件事上達成了默契,徐入妄道:“一起去車庫看看?”

周嘉魚點點頭。

達成一致後,他們便打算從電梯到地下車庫去,進去了之後見另外兩個選手也在裏麵,是一個白人和一個女孩子組的隊,似乎還是徐入妄的熟人。

“入妄,發現了什麼呀?”那姑娘問了句。

徐入妄說:“我發現……”他壓低了聲音,滿目神秘,搞得小姑娘把腦袋支了過來,然後這個不要臉的人說,“我發現我要進決賽了。”

小姑娘:“……”

周嘉魚默默的移開目光,裝作和徐入妄不熟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