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盤 馬 彎 弓 盡 驕 姿(1 / 2)

盤馬彎弓盡驕姿

——張勁書法欣賞

欣賞張勁書法,每有出人意想、點劃莫測之趣;亦有圓融俊秀、驟現雄傑之象。其時,我的定勢認同是:“人書俱健”、“筆墨皆宜”。

評張勁書法,或可謂“書如其名”:“張”即“張而有度”,“勁”即“勁而有神”,“有度”而“有神”,故盡得外揚內斂之美。

這都是好話,又都是實話——不要以為“誇讚語”就一定虛而不實。欣賞書法與欣賞繪畫、音樂、戲曲等一樣,原為一快事;既為“快事”,所以評價起書法作品來,自然是心口如一、快人快語。君不見,歌場戲院,台上一曲,台下喧呼,鼓掌喝彩,各隨其便;倘聞其荒腔走板、忘詞跑調,你可以不喝彩,甚至可以喝倒彩。這便是創作、演出的不能自由和欣賞、評價的充分自由。現在,藝術評價還不能做到“快人快語”,因為大環境不允許。而大環境是由中國主流傳媒的矜持基調所決定的,是由“表揚與自我表揚”是時代的主旋律所決定的。雖然如此,我對張勁書法藝術的評論,仍然要堅持實話實說的原則,這是由我的行為習慣及與張勁的關係所決定的。都是P縣人,都是鄉親,都視藝術真實為從藝底線,因而虛與周旋與我如浮雲。

張勁,字子若,號八方齋主,1970年生於P縣原為軍旅書法家,現為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就職於P縣文聯書畫院,為P縣書協副主席。他的書法作品所呈現的成熟之美,我僅僅視為一種“底線性”景觀。倘低於此線,則一切頭銜皆虛有其名;而高於此線,才是名實有歸。張勁如此,P縣一大批全國書協成員均如此。他們的書品與人品,都在給中國書協的名望加分。

以張勁的年齡、經曆,書法造詣達到今天的高度,是得之於“天分”,還是得之於“人謀”呢?我想,主要是“人謀”在起作用。聽說,張勁在剛上小學不久,即由其父請托於孟昭俊先生:“孩子小,愛寫字,請您教他練練書法吧!”因為都是唐樓人,又是世交,所以雖然既無“束脩”之饋,又無儀拜之禮,昭俊先生還是時不時對他的書法加以指教;於此同時,他又得到表哥朱效民先生的指點,故張勁的字自小即能寫得中規中矩。到十六歲讀初中時,他正式拜孟昭俊先生為師。登堂入室,藝舟滄海,親承教化,意度自開,故從師第二年,張勁參加XZ市硬筆書法大賽,即榮獲一等獎,由此他成為JS省硬筆書法協會會員。1989年,張勁讀高三,參加全國十二萬人海選的硬筆書法大賽,複獲三等獎,由此他成為中國硬筆書法協會會員。追述張勁的少年經曆,我意在揭示這樣一個事實:書法是張勁的“童子功”。父輩的期待,師長的點撥,個人的興趣,持之以恒的磨練,諸因素缺一不可,這才玉成了張勁書法的龍騰虎躍。

歲月冉冉,藝路漫漫,回首往事,張勁或有幾分愴然、幾分慶幸。他早已不必遺憾於當年沒有考上大學,他甚至應該慶幸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了。如果沒有1990年的應征入伍,如果沒有龍岩軍營的青燈黃卷,如果沒有龍岩博物館的雙人聯展,如果沒有福州軍區的高端交往,如果沒有與FJ省張維、潘玉蘭、吳乃光諸名家的書藝對話,總之,如果不是命運安排,讓這個農家子弟穿上綠軍裝,張勁的書法是否能有今日的氣度呢?這肯定是要留上一份懸念的。而生命不承認假設。畢竟,張勁是進入部隊服役了。讓人始料未及的是,在一個舞刀弄槍的環境裏,書法已是張勁放不下的牽掛——昨日的記憶,明天的幻想,都在軍營的一片草綠中化為筆走龍蛇的向往與騰飛。

十三年的軍旅生涯讓張勁看到了一個大世界。萬裏路、萬卷書何足道哉!所以,當張勁解甲歸裏時,他的書法早已濡染了軍旅的豪情與蒼涼。

再回龍城,再承師教,張勁心中似乎掃蕩了許多積滯的掛礙,而腕底的功力似乎也有了入木三分的通透。終於,在打下了“童子功”的基礎後,又經持之以恒的研磨,他開始了砥礪以進的登峰突擊。而今,張勁年屆不惑,可他三十歲後的書法之作,即已趨向成熟。這在書法家中,可以算是“少年有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