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也一下子沒有了,我鬆了口氣,往後退了兩步,有些虛弱的跟他們說沒事兒,然後我又到門口看了看,那幾個飛僵依然站在門口,等著我們出去。
很顯然,剛才我進入了一種幻象裏麵,而罪魁禍首就是那盞貌似為七星燈的東西。
好在,我並沒有完全陷入進去。
鄭小峰擔心的走過來問我剛才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那盞燈有什麼問題,我朝他笑了笑,剛想說沒事兒,就看到王大膽竟然也湊到了那盞燈前麵,保持了一個跟我剛才一模一樣的動作。
我連忙朝他大喊了一聲,卻為時已晚,他的眼睛裏麵突然多了兩盞燭火一直在閃爍跳動,而他臉上的表情則始終不變。
我看了看時間,這會兒離我剛才伸手去抓那盞燈大概有十幾分鍾的樣子,也就是說我剛才經曆那些幻象起碼用了十分鍾以上。
但十分鍾過去之後,王大膽卻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我有些著急,替王大膽擔心起來,為什麼他用的時間比我的長,他會不會陷到那裏麵了?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王大膽雖然本事比我大,經驗比我多,小聰明也有不少,但卻大大咧咧,如果我不在身邊的話,就他那性格,不知道要闖出多少禍。
他已經吃過一次大虧了,就是那次他學藝回來報仇的時候,要不是我家老太爺,現在世上早就沒有王大膽了,但他卻不長記性,依然我行我素。
我詢問了一下其他人我剛才的狀態是不是也是這樣,丁子生和鄭小峰都點了點頭,但司徒尋卻說道:“不,他比你剛才更加專注。”
比我更專注?
這個說法我十分奇怪,司徒尋從哪裏看出來的王大膽比我更專注?
“小寶爺,你認識王大膽好幾年了吧?”司徒尋突然問我。
我點點頭,不明白他什麼意思,隻聽他繼續說道:“那你應該知道,王大膽是個非常不專心的人,除了抓鬼的時候,你什麼時候見過他專注的樣子?”
我仔細想了一下,這個倒是,王大膽雖然不怎麼靠譜,但如果他真心想做成一件事情的話,的確是非常專注的,而且那種專注還讓人覺得害怕,會以為他是一個瘋子。
一個執著的瘋子。
想到這裏,我不禁有點兒懷疑自己看人的眼光,王大膽表麵上大大咧咧的,經常跟我嘻嘻哈哈,看似沒心沒肺,但實際上我何曾真正的去了解過他?
王大膽表麵上嘻嘻哈哈,經常做一些為金錢折腰的事情,但仔細想來,他骨子裏卻有一種傲氣,我剛出道的時候,好多個生意都是靠他才做成的,當時很多客戶質疑我的能力,也是他一手幫我擺平的。
或許,如果不是為了報答我家老太爺的恩情,王大膽的成就不僅僅是現在這樣。
四十歲成為天師,看似已經非常難得了,但不管是我,還是司徒尋,他都差了許多,可他的天賦實際上並不差,起碼在三十來歲的時候成為天師綽綽有餘。
當然,他之所以耽誤了這麼久才成天師,也跟他的心結有關,隻是我到現在還不清楚,他一直掛在嘴邊的那個心結到底是什麼。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門外的飛僵似乎有些按耐不住了,但卻始終不敢踏進這個房間。
王大膽的額頭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這些汗珠讓人看了著實為他擔心。
司徒尋歎了口氣,說道:“王師兄是我師父的弟子裏麵資質最好的一個,雖然他比我晚成天師好多年,但我卻不敢說是他的對手,按照我師父的話說,他的未來不可估量……”
喲,司徒尋和王大膽的師父對王大膽的評價竟然這麼高,不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這話要是從王大膽的嘴裏說出來,總覺得不靠譜,但這話是司徒尋說的,那就應該差不了。
“七星燈,長明燈,燈燈照心頭,或許王師兄的心結因此而打開也說不定。”
司徒尋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但卻讓我不得不讚同,他們倆的師父絕對是個世外高人,不然也不可能教出兩個這麼優秀的弟子。
但不管是司徒尋,還是王大膽,從來都沒有主動提起過他們的師父,剛才司徒尋說的他師父的那句話,已經是破了例了。
我不由好奇起來,他們說的那個高人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