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9章 、應允(2 / 2)

杜景辰不讚同這種方式,可他也想不出來更合適的方式,可這種方式太激烈太極端了,讓他覺得瘮的慌。

杜中玉搖頭,無耐的低語道:“答應吧。”

“可……”

杜中玉道:“前些日子許侯爺護送許夫人去佚梅痷,一名侍女因驚馬墮崖而死,那侍女是誰?”

杜景辰悚然而驚:“爹?”

“別以為霜醉來見你,我不知道。”隻不過知道也沒辦法。杜霜醉在杜家已經是個死人,如果憑空跑出來一個大活人,他再疼愛女兒,也無可耐何。是自領欺君之罪,還是親自送她去死,亦或是把她再送還林家?

他雖不知道許七在做什麼,可想來終究有那麼一份情意在。隻要他有情意,就不會害霜醉。

許家已故七爺要迎娶杜家已故二娘子,成了京城街頭巷議的熱鬧話題。褒貶有之,冷嘲熱諷有之,更有惡毒詛咒之言。

許七全然不放在心上,他按部就班的準備娶親事宜。

許侯爺那裏,消息封鎖的風雨不透。這其有中許七故意隱瞞之功,更重要的原因是許侯回去之後就病倒了。

到底年紀大了,所殺之人又是自己最熟悉的枕邊人,許侯打擊深重。踉踉蹌蹌回到侯府,便躺倒在床上。睡,睡不著,滿滿都是他所見的****一幕。尤其睡夢中,意識放鬆,耳邊全是放大了的喘息和呻吟。

因精神不好,茶飯不思,他迅速消瘦下來。

還沒等他自行恢複,便聽聞府裏到處傳言穆氏一大早從許侯書房衣冠不整的出門,回去就投繯自盡。

穆老爺甚至親自登門,直指許侯爺為老不尊,也不顧外麵有多少人偷聽,在許侯爺的寢房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急怒之下,許侯爺的病越發沉重。他意識昏沉之際,許七把他身邊服侍的人換了個幹淨,自然也就不會有人故意在他麵前多嘴饒舌。

等到許侯爺再度能夠爬起來去小校場練武,回來之後便聽說“世子爺等著求見”。他莫名的覺得冷意來,不知道這一個月來,他又準備了怎麼樣更凶險的後招等著他。

許七身後跟著一眾仆婢,大箱小裹,十分隆重。許侯爺在他跟前已經端不起架子,他甚至不知道應該以什麼樣的麵孔麵對這個兒子。

許七無事人一樣的行禮,一指身後道:“這是給父親準備的新衣,明日兒子娶妻,請父親務必準時出席。”

“娶親,娶什麼親?”再不想起爭執,許侯爺也難免氣血上湧:“你別忘了,穆氏現在才你的妻子。就算你嫌穆氏不好……”

屋裏還有許多下人,許侯爺的話也隻能咽下。如果嫌穆氏不好,尋個名頭,報她一個病故也就是了,京城裏有大把的閨秀任他挑選。

許七冷笑,他自然懂得許侯爺的未盡之意。他當然對穆氏不中意,但也無所謂好惡,好歹那也是五哥的妻子,他當呼一聲“嫂”。

五哥已死,不管生前多少恩怨,都隨著他的死一筆勾銷。穆氏雖有小錯,但不算大奸大惡之人,犯不著和她一個女人家為難。

他之所以要結冥婚,就為的是防著許侯爺拿捏他的親事。他現在是個死人,杜霜醉亦尋不到下落,生前不得結為夫妻,就是死了,也要名正言順。

許侯爺最重名聲,他偏就反著來,倒要看看他能如何?

許七冷清的答道:“父親自然明白兒子的意思,明日是七郎娶妻。”

許侯懵懂中略懂:“你能替七郎著想,也算仁至義盡,隻是不知道是哪家姑娘?”

許七以後隻能是世子,再也不再是七郎,他想替死去的“七郎”娶房媳婦,將來過繼一兒半女,過年過節,能替七郎上炷香,也算情有可原。

隻是不知道是哪家名門世女,料想出身不高,否則誰願意把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嫁給一個牌位,從此過上了無生趣的生活?

出身不高也好,橫豎許府裏也不差這麼一個活死人。

許侯爺私心裏還想著他此時退一步,全了許七的心願,父子之情能有所改善。不想許七壓根沒這個意思,他隻是淡淡的挑了挑眉,一字一句的道:“吏部侍郎杜中玉杜大人家的杜二娘子,閨名霜醉。”

許侯爺心裏就翻了個個兒,喉頭又有那股子血腥味,他明知杜霜醉已死,可見許七這堅定不移的態度,不由得心下狐疑:那女人竟如此命大,沒死不成?

他訕訕的笑道:“好,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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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