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的聖誕節,我收到了一件特殊的聖誕禮物,這個禮物是曲默送來的。那是一個用五彩斑斕的禮品紙,包裝好的精美禮品盒,盒子上麵有個大大的紫色蝴蝶結。
禮品盒是被一個帶著鴨舌帽的小夥子送來的,很顯然這個小夥子不是快遞公司的送貨員。因為這個禮品盒既沒有使用快遞公司的專用包裝袋,小夥子也沒有要我簽收,隻是說了一句:“先生,您的聖誕禮物。”
當我接過這個盒子的時候,我感覺它很沉,似乎還有些顫動的感覺。我將這禮品盒抱進了屋子,放在工作台上,皺眉盯著盒子上五顏六色的包裝紙圖案和那碩大的紫色蝴蝶結,腦海中想著兩個問題:“這是誰送來的聖誕禮物?這盒子裏裝的什麼東西?”
唐振國和我並肩站著,他用一隻手托著下巴,一本正經的說道:“電視裏麵不是經常演嗎?這種不明不白的禮品盒裏都是裝的炸彈,拆開就轟隆一聲的爆炸。”
我瞪大眼睛看著唐振國那一本正經的臉,我才知道他的想象力是這麼的豐富,不過他的話我並沒有反對,因為我的想象力也不低。
“要不要喊拆彈專家來看看,如果真的是炸彈,那可就不得了,你一個孤家寡人炸死了也就算了,我還有小糖糖呢!不行,我還是得趕緊打電話給老呂,讓他派拆彈專家來。”唐振國很嚴肅的對我說道,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而且他已經在給老呂打電話了。
我皺眉尋思,如果說是我得罪了什麼人,他想對我進行報複打擊,我還真的沒辦法推測出這個人是誰。因為栽在我手裏的犯罪分子太多太多了,有些惡貫滿盈,有些凶狠無比,他們送我一個炸彈什麼的,也不足為奇。
雖然如此,我的好奇心還是讓我渴望盡快的打開這個禮品盒。
其實我已經想到了九種打開這個禮品盒的方法,但是因為好奇心的驅使,我還是選擇了最直接的方法,暴力強拆。
別問我為什麼?因為我從不相信電視電影裏的橋段。
當我在粗手粗腳的開始拆禮品盒的時候,唐振國一邊大喊著‘住手’,一邊像猴子一樣竄到了內陽台邊,似乎是要做出隨時跳樓的準備。電視裏似乎也是這麼演的,大爆炸後,主角都是從窗戶跳下逃出生天嘛。
禮品盒在被我拆開的一瞬間,我立著身子大聲的叫喚了一下,我這麼叫喚一下是我真的被嚇了一跳。
當然,禮品盒並沒有發生大爆炸,我和唐振國也沒有被炸得血肉模糊。
我之所以被嚇到,是因為我中了一個最古老的惡作劇,驚嚇盒子。
禮品盒一打開,一張怪異的臉“嘭”的一下彈了出來,本來我就高度的緊張,被這幾乎觸到臉麵的怪物忽然一驚,我也情不自禁的嚎叫了一聲。
遠處傳來唐振國粗莽的笑聲,我似乎沒有聽過他這樣幸災樂禍式的開懷大笑。
看來這個聖誕節過得不錯,至少能聽見笑聲。
但是隨著唐振國笑聲的結束,我的心神逐漸的穩定後,我發現麵前這個還在上下左右搖擺的驚嚇怪物,是兩張栩栩如生的臉,一張男人的臉,和一張女人的臉。
這兩張臉的表情也是風格迥異,男人的臉凶惡猙獰,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女人的臉風情萬種,也是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我仔細查看了這兩張臉,都是用上等的矽膠製成,其彈性如同真人皮膚一般。
我注意到這人皮麵具和之前的‘惡魔殺手’所用的人皮麵具材料是一樣的。
心中一怔,難道這禮物是曲默送來的?
拿出禮品盒中的驚嚇盒子,在禮品盒的最下麵,壓著一張帶著金色粉末的賀卡。
我想這些粉末應該不會是什麼毒物吧?應該不會,如果曲默真要殺我,他有一萬種方法讓我死,何必搞這麼多沒用的花頭呢?
我拿出賀卡。這是張白底印花折疊的賀卡,上麵畫著聖誕樹、騎著馴鹿的聖誕老人以及用燙金的圓體英文字體書寫的‘Merry Christmas’。
打開賀卡。賀卡裏巧妙的出現一個立體的聖誕老公公樣子,它微笑著,和藹而慈祥。
如果說這是我的某位朋友送來的聖誕賀卡,我此時肯定會十分的高興,若是年輕十歲,我肯定還會拍照發朋友圈。
可是這賀卡,卻來自大魔王曲默,我真的沒有辦法高興起來。
賀卡內頁除了那個聖誕老人的大頭貼,還有一句話,這句話是用黑色的碳素墨水,通過鋼筆書寫出來的:“驚喜嗎?別擔心,真正的驚喜會接踵而來。曲默。”
我死死的看著賀卡上這行字,難以平複躁動的心,因為我知道,這曲默又要有什麼行動了。
這個人很奇怪,他似乎像在和我較勁一般,無論是他,還是他的手下,他們都以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犯案而感到自豪和快感,似乎是騙過了我,就能騙過全天下一般。
自欺欺人。
當然,我也十分的佩服曲默,他至高的犯罪天賦,似乎能洞察天機的能力,著實讓我在麵對他時,手心裏總是捏著一把汗。
唐振國側頭看了看賀卡上寫的內容,瞥了我一眼,冷冷的說到:“我的刀,好久沒有磨了。”
連唐振國都能通過這麼短短的一句話,猜測到危險即將來臨。
此時門外警笛聲響起,沒過多久,一個全副武裝,手提大鐵皮箱,頭戴巨型防護帽的人出現在我的門口。隻聽他沉悶的說了一聲:“炸彈在哪?”
而老呂和劉三巡正站在這拆彈專家的身後。
我不禁感歎,警方的反應速度真是越來越快了。實在是不好意思,讓拆彈專家白跑一趟。
我將那張聖誕賀卡交給了老呂,老呂看了後也是皺眉不語。
會有什麼未知的危險會發生呢?
聖誕節過後的三天,似乎一切都相安無事,整個城市寧靜而祥和,並沒有發生什麼大案特案。
但是我的心並沒有半刻的安寧,這幾天我總是早上七點不到就起床,然後撥通老呂的電話,詢問有沒有人報案,有沒有出現凶殺案。我此時的心情真的很矛盾,我似乎是渴望著凶殺案快些出現,但是我又期盼著不要再發生給受害者家庭帶來痛苦和災難的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