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魅惑天使(二)(1 / 3)

我看見那恐怖的樣子,心中十分的震驚,周圍的人群也被嚇得四散逃竄,驚叫連連。

唐振國的表情十分的冷峻,他並沒有因為這張可怕的麵容而發開雙手。我知道他的這種做法是正確的,若要是放開這人,不知道他又會做出什麼危險的舉動。

“你們都得死,我要炸死你們,炸死你們,啊,放開我,炸死你們,啊......”

爛麵人一邊死命的掙紮,一邊用邪惡而憤怒的腔調吼道。

我無法預測他是危言聳聽還是確有其事,我首先能判斷的就是他身上可能裝有炸彈的位置,就是那鼓鼓囊囊的手提包。

趁著唐振國擒拿住爛麵人的同時,我衝上去搶過了那手提包,我感覺這手提包有些沉重,但是不知道裏麵到底裝的是什麼?如果是炸彈,在這高密度的人群中發生爆炸,後果不堪設想。

我大腦飛快的運轉,想到不遠處就是王家坡(地名)街心花園,如果炸彈在街心花園發生爆炸,一定能把人員傷亡控製到最低。

我提起手提袋,瘋狂的向街心花園跑去,而且我不是在人行道上奔跑,我衝到馬路中央,狂奔著,喘著粗氣。因為我知道,即使炸彈在此時爆炸,汽車總能抵擋一部分爆炸的衝擊波,總比行人直接麵對爆炸所帶來的傷害要小。

公路上的汽車瘋狂的鳴笛,一些暴躁的司機開著他們的車從我身邊擦身而過,幸而這是一條單向行駛的車道,我不必擔心迎麵衝上來的車將我撞飛。

我提著那越來越沉重的手提袋,像是百米衝刺一般徑直衝向前方。

一百米、五十米、十米......

我直接從花壇衝入街心花園,卻發現花園中有不少的老人在此駐足聊天。有的老人還被家人推著輪椅在與孫子孫女嬉戲說笑。

我無意於去打擾他們的天倫之樂,但是事態緊急,我將那手提包往花園中央的鋪著鵝卵石的地麵上一扔,大聲吼道:“有炸彈,快離開這裏,快!”

我重複的喊著,老人們起先是驚訝的看著我,似乎看出我並不是在說笑,於是紛紛吵吵嚷嚷的陸續向花園外跑去。或許他們的逃離,不是因為聽見我說有炸彈,而是被我瘋瘋癲癲的樣子給嚇到了吧。

老人們行動遲緩,逃離的速度並不是很快,此時我聽見哢嚓哢嚓的聲音,低頭一看,腳下的包居然冒出了綠色的煙霧。

不好!

我心中咯噔一下,人類逃離災難的本能告訴我,必須離開。

可就在此時,一個拿著光頭強氫氣球的小男孩衝進了街心花園,居然跑到了冒著綠煙的手提包前。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個天真小男孩的臉,我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似乎比汽車鳴笛的聲音還要大。

綠煙更加的濃烈,空氣中充斥著刺鼻的氣味。

炸彈似乎要爆炸了。

我一下衝到小孩身邊,抱起小孩,由於動作過於粗魯,導致小孩沒有抓住手中的氣球,脫手向天空中飛去。

哢嚓哢嚓的聲音更加的劇烈。

我背對著手提包,知道自己無法逃離爆炸範圍了,於是蹲下身子,用身體護住了小男孩。

“噗”的一聲後,我聽見一曲《Happy new year》的英文歌曲通過聲線十分破敗的外放設備播放出來,而那個小男孩瞪著小眼睛看著我身後,咯咯笑個不停。

我轉過頭,隻見五顏六色的碎紙片鋪滿了地麵,有些紙片還在緩緩的飄落,一個伸著長脖子的驚嚇小醜撐破了手提袋,很是滑稽的擺動著,那樣子,似乎在嘲笑我的愚蠢。

“新年第一天搞這種惡作劇,有病吧!”

“看你也老大不小了,這樣好玩嗎?”

“把人家小孩的氣球也給弄丟了,快買一個還給人家。”

“不會是在拍什麼娛樂節目吧?看看攝像機在什麼位置?”

......

周圍的路人漸漸聚攏來,七嘴八舌的說個沒完,而大多是在指責我。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說什麼,帶著一張抱歉臉擠出了人群,一個婦人抱著小孩跟上來,拉著我非要讓我賠他兒子一個氫氣球。

我給了她十元錢。

此時那殘破的歌聲停止了。

我感覺我的瞳孔忽然都放大,呼吸忽然都靜止了。

我轉過身,看著圍觀的人群隻喊出了一個“散”字!

一道刺目的金光瞬間模糊了我的視野,無匹的熱浪將我掀到半空中,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讓我瞬間失聰。

我重重的摔倒在馬路中央,感覺整個世界都在天翻地覆,我忍不住嘔出一口酸水。

我緩緩的爬起來,耳朵裏除了能聽見尖聲的鳴叫,什麼也聽不見。一些滿身是血的人從我身邊悲痛的跑過,我隻能模糊看見他們極度驚恐痛苦的表情,張開哭號的大嘴,卻聽不到他們的半點哀嚎聲。

爆炸現場濃煙滾滾,慘不忍睹。

我啪的一下癱坐在地上,憤怒、悲傷、不可言語的心情衝進我的大腦,我感覺一陣眩暈,眼前頓時一片漆黑。

“哈哈哈哈,歐陽揭,你鬥不過的。”黑暗中,我模模糊糊的看見身後長著六隻黑色羽毛翅膀的怪人,他用十分戲虐的語調在向我挑釁。

這種挑釁要是放在平時,我根本是不屑一顧,可是現在,在這樣的挑釁下,我感覺到十分的無助。

那些長著六隻黑色翅膀的怪人越來越多,他們充斥在我的視野中,笑聲填滿了我的雙耳。

“啊!”我一聲驚叫,猛的睜開了雙眼。

第一眼看見的,是潔白的天花板。這種光潔的有一塊一塊的板子組成的天花板,加上我餘光中掃到左邊有銀灰色的簾子,我知道,這裏是醫院。

感覺腦袋有一陣隱隱約約的痛楚,本想用右手摸一下腦袋,才發現右手背上插著輸液用的針管。

用左手摸了一下頭,知道腦袋上被包紮得嚴嚴實實。

我記得我的腦袋沒有受傷啊?

我按響了護士鈴。

沒過幾分鍾,一位中年護士拉開了我床邊的簾子,我看見她胸前別著護士長的胸標。

而護士長的身邊,是一臉愁容的唐振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