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涼涼地潑她冷水:“一個彈弓彈過去,你就淪為某種哺乳動物的食物了,原來你是M麼?”
南毓45°仰望天空的脖子梗了一下,一臉扭曲的扶著後脖頸,望著他在陽光下曬得晶瑩發亮的下巴,扭曲的說:“在這個時候你應該深情的對我說:下輩子我也要作一隻鴿子,然後與你雙宿雙飛什麼的。”
杜蘅把視線抽回去,漫不經心的整理袖口:“容我提醒下,我們才剛見麵不到一個小時。”
南毓點頭又不解:“So?”
杜蘅點出主旨:“So,即使我是情聖也不能在與你認識的1個小時內就對你深情到願意為你舍棄人類的地位而去作一隻連禽獸都不如的鳥類。”
南毓張大了嘴:“沒想到你口才恁好。”
杜蘅問:“我們來這裏做什麼?”
南毓指著教堂裏熱鬧非凡的婚禮現場說:“我閨蜜跟我前男友結婚,我來觀禮。”頓了頓,很嚴肅的問,“你說他們為什麼沒有給我寄喜帖呢?”
杜蘅觀察她的表情,衡量用詞:“你前男友大概是怕你觀禮時情不自禁會毀了他的婚禮吧。”
南毓一口否定:“不可能!這不是他的風格!”
杜蘅:“……有可能是你閨蜜的風格。”
南毓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瞅著他:“她知道我不是那麼彪悍的人!”
杜蘅:“……難說。你為什麼會被拋棄來著?”
南毓打著手勢敘述往事:“四年前的我生日那天,他們說給我辦生日party,約在錢顧家裏的,結果那天不是雪下得特別大麼,我就說生日party不搞了,在家睡覺。結果晚上又不下了,我就跑去錢顧家裏打算給他驚喜,讓他樂和樂和,——他已經被家裏的生意事搞的很久沒笑過了,結果……”
杜蘅插嘴:“結果你到他家時發現他正跟你閨蜜親親我我?”
南毓驚訝的望著他:“你怎麼知道?”搖頭晃腦的歎息,“何止親親我我,他倆都滾在沙發上烏雲雷雨的了。”
杜蘅糾正她:“是巫山雲雨,或者翻雲覆雨也行。你不要激動地語無倫次啊,神農大仙得多傷心。”
南毓撇嘴:“我是真的受到了打擊。”
杜蘅:“嗯,看出來了。”
南毓:“唉——”
杜蘅跟南毓靠在秋千的兩根柱子上遠遠眺望婚禮的行為許是感動了新人雙方的父母,南毓看見教堂外的酒席上走出來一個緊身旗袍裝的貴婦人,一瞬間想拔腿就跑,但又想著:她要是跑了不就顯得她的確很在意男人被搶這件事麼?到時不單他們三個當事人很尷尬,當事人的雙親們一定更加尷尬,然後她被拋棄的消息可能就會以神州四號飛天的速度傳遍整個大中華——這真是叫人生不如死。
貴婦人踏著小碎步到南毓麵前,和藹可親的握住她雙手,嗔怪:“挽挽那孩子還說你不來了呢,真是,你倆親得跟一個媽生的,你突然沒來,我還因為你怪罪了呢。”
南毓心尖兒一悚,捏著右耳垂眯眼嘿笑:“這個,我有什麼好怪罪的哈,哈哈,哈哈。梁挽結婚我替她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怪罪。哈哈,哈哈”
杜蘅看她比正午的太陽還要燦爛的笑容,饒有興味的摩挲著下巴觀賞。
梁挽媽更加熱切的握緊了她的手:“那就好那就好,我們到裏麵去,啊?挽挽看到你來了,一定會很高興地。”
南毓伸手抓過杜蘅的袖子,對著貴婦人笑得異常歡快:“哈哈,她會高興的。哈哈,她會高興地。哈哈”
梁挽媽這才確定站在她附近的男人是跟她一起來的,於是試探著問:“他是?”
南毓把杜蘅扯到身前,向梁挽媽介紹:“我男朋友。”
梁挽媽把南毓和杜蘅領到教堂裏時,婚禮進行曲正進行到後半段,新郎新娘交換戒指中。這個時刻整個教堂都是安靜的,所以他們三人進來得就比較紮眼。梁挽和錢顧自然也就看到了他們。杜蘅發誓他看到了兩位新人表情一瞬間的凍結,然後浮起明顯的慌亂和愧疚。杜蘅看著南毓漂亮的側臉,她齜牙咧嘴的揚高手指,比了個剪刀手搖搖晃晃的喊:“哈——喲!”那模樣很像醉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