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塔吉縣街上就熱鬧了,穆斯大叔的饢餅店開始營業了,香噴噴的已經出爐了。
蒙古人夫婦的牛羊肉店圍了幾個人討價還價。漢人小夥子的煙酒店三三兩兩走過幾個人。
街兩旁一個攤兒挨著一個攤兒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兜售著自己的物品。
卻想不到如此擁堵狹窄的街道還有人開著貨車從這裏經過,一個勁的喇叭鳴到我們麵前。
都是年輕氣盛的新兵,你這麼肆無忌憚的在人群裏開來開去,我就讓路給你慢那麼一拍,你又能把我怎麼樣?
小貨車還是不情願地刹在周雙全的腳邊。周雙全站著不動嚷道:“有種你就從我腳上碾過去!”
司機比我們還略顯稚嫩,長得卷發遮麵眉如墨掃,臉似鏟刀,靜做那駕駛位上,臉上不喜不怒,看也不看我們一眼。
車上下來一人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滿臉堆笑賠著不是。車裏並沒有丘名山,我們也不想與他糾纏,側著身子讓他們過去了。
一件事的發生加快了事情的進展。
我們五人正走在街道上巡邏,一個塔吉克族女孩慌慌張張的向我們跑來,後麵一個塔吉克中年人拿著繩子追來嘴裏喊著:“阿依古麗!阿依古麗不要跑嘛!不要跑嘛!”
看到這首先我想到的是逼婚,莫不是這男子是他的父親想讓女兒嫁一個又老又醜卻很有錢的糟粕老頭,我就說:“姑娘,有什麼話和你爹好好商量。”
阿依古麗著急的說:“就是沒法和我爹商量才來找你們評評理的嘛!”
那塔吉克中年人氣喘籲籲的也已趕到,我對他說:“有什麼事你們回家好好商量嘛,咱不能拿繩子綁呀。”
塔吉克中年人操著生硬的普通話說:“一定要綁的嘛,然後賣給敬愛的蒙古大哥,我不就有錢了嘛,有錢了什麼事就好辦了嘛!”
我一聽這就不對了,綁了就綁了還把她賣掉,還說的這麼理直氣壯。關鍵是賣給蒙古大哥做小老婆,這哪是親爹幹的事。
我繼續勸道:“塔吉克大叔,綁人是不對的,賣人更是不對的!”
塔吉克大叔眨巴了兩下眼睛說:“解放軍同誌,你們搞錯了嘛,我叫阿布拉江要綁的是我的奶牛,我的奶牛瘋了嘛,撞傷了我的鄰居安布斯大哥,我沒有錢看病嘛,隻有把跑到街上的瘋牛綁了賣給敬愛的蒙古大哥。
安布斯大哥同意了先綁到牛再說,阿依古麗擔心他父親的安危的嘛,一定要先給他父親看病,她才讓你們評評理的嘛。剛好你們在這裏求求你們把我的瘋牛綁了吧。”
我們聽到這算是明白了差點弄個大紅臉,我們滿口答應一頭瘋牛不在話下。
街道上一片驚叫,一頭花奶牛衝了過來。所到之處,菜筐子,挑擔兒,水果攤踢的滿地都是。
阿布拉江說:“你們把它打死吧,再撞傷了人,牛賣了也賠不起啦。反正到了蒙古大哥手裏也是殺掉,不如你們一槍結果了它吧。”
我們五人走並列互遞了個眼色,李大富打個手勢,我們一分為三,左右包抄。
李大富直取中路,瘋牛停了一停,銅玲一樣的看我們端著個家夥來者不善。牛雖瘋了也知道害怕,略一遲疑一頭鑽進了一個胡同裏。好家夥,你在大街上我還不敢開槍呢,鑽了小胡同就由不得你了。
我緊跟著進了去。胡同狹小,瘋牛轉身不得,我也不敢貿然穿過,隻好跟在牛屁股後麵。若不能一擊致命,隻會讓它更加瘋狂,好在胡同不長,瘋牛拐了個彎奔向了另一個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