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門吱吱扭扭的開了,一縷陽光射進幽暗的屋子,歌兒覺得眼前一陣刺目的強光她的眼睛也被晃得有些發痛,她揚起手擋住忽然射進的強光,指縫中一個墨綠色的影子一閃而進,她進到屋中又迅速的將門關好。
歌兒放下擋著眼睛的手,她知道陸香衣來了。
歌兒扶住身邊的桌子想要站立起來,她的頭有一些眩暈,她又重新跌坐在地上,她被香衣捉來已經一整天了,水米未進,再加上當時香衣襲擊她的時候下手很重,她暈了很長時間,身體也變得虛弱起來。
香衣見狀上前一步,她看到歌兒幹裂的嘴唇和虛弱的身體,“你沒事吧?”香衣的聲音幽幽的響起。
歌兒輕輕的搖了搖頭,眼前又是一陣陣發黑,她馬上停止動作,靜靜地待在那裏。
香衣從隨身帶的包袱中拿出水壺遞給歌兒,歌兒隻覺得見到了救命稻草,她急忙上前拿起一頓猛灌,清涼的水穿過五髒六腑,歌兒感覺飄蕩的自己慢慢的有了一絲重量。
歌兒喝完水,慢慢的擦拭自己唇邊的水漬,她輕輕道:“謝謝!”
“不用,”香衣顯得有些漫不經心的說道:“如果我告訴你這水裏有毒,你還會謝我嗎?”
歌兒大驚,她趕忙使勁的向外吐。
“晚了。你知道嗎?藍笑軒和我說要我不要為難你,可是他越這麼說,我就越是要為難你。不過你放心,我下的毒是七日醉,你不會立刻死的,不過這七天之內你會覺得自己越來越沒有力氣,到最後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香衣彎起雙唇露出大大的一朵笑容。
歌兒的虛弱的麵容也淡淡的開始微笑。
香衣的笑容刹那消失,她緊繃著臉問道:“你笑什麼?”
歌兒揚起嘴唇,笑容在她蒼白的麵頰泛起,她淡淡的說道:“是不是七日之後我就會死掉?”
“沒錯。”
“很好,那我倒要謝謝你了。”
“你想激我,沒那麼容易。”
“我為什麼要激你呢?我隻是覺得如果我死了,笑軒就會永遠記住我,即使他未來和你在一起了,他的心裏也仍舊會被我牢牢地占住。能夠讓他這樣把放在心裏一輩子,我當然會感謝你。”歌兒說話的時候唇角始終泛著微笑,她心中暗暗地感歎,她想如果笑軒不在這世上,我肯定會陪著他一起離開,可是如果我死了,他會嗎?不,他當然不要去陪我,我要他好好地留在世上,過完自己的下半輩子。
香衣手腕的真氣不自覺地流轉,她鮮紅的豆蔻指甲已經從袖口暴露出來,她伸出鬼爪,就要向歌兒出手。
歌兒卻唇角含笑,美的像是天邊的一朵淡薄的雲。
香衣輕輕的彎曲自己的鬼爪,鮮紅的指甲又迅速的收回,她不能如此的沉不住氣,她還不能失去可以威脅笑軒的砝碼。
“我不殺你,我會讓你做我們成親時的貴客。”香衣放下自己的手,又將隨身帶著的包袱扔在地上,她道:“裏麵有幹糧,這幾日你都不會餓死的。”說罷她退出門去,耀眼的強光一閃而過。
歌兒緊繃的心弦終於放鬆,這陸香衣心狠無比,自己算不算又逃過一劫。可是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中了七日醉,對啊,她腦中靈光一閃,栁笛曾經教她如何銀針續命,記得當時也曾學過把脈問診,那自己何不也對自己試試。
她伸出手腕,將手指搭在一隻手腕上,她霎時大吃一驚,自己的脈象雖然表麵上並無異常,可是實際上已經暗流洶湧。
歌兒的額頭滲出一層薄含,她的醫術雖然並不諳熟,可是她也大體上知道自己確實中毒,那是不是就是陸香衣口中的七日醉呢?
七日醉的毒性她並不知曉,可是脈象凶險,如果不治,想必真的會一命歸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