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劃破空氣發出輕微的風聲,眼見著大仇就要得到,不知哪裏鑽出來一雙手迅速地握住了我的手腕。我大吃一驚抬起頭看去正是那個叫傾心的女人,她看著我不住地搖頭。
“快放開。”我惱怒地低喊,這個女人明明也是個受害者,可為什麼要救自己的仇人呢。
“不要。”
“放開。”
這一爭執便讓熟睡中的嚴驛醒了過來,他的目光在我和傾心的麵上來回掠過,忽然奪過我手中的水果刀壓到我的脖子上,怒氣衝衝地道:“你想殺我?看來我要不給你些顏色看看,你就不知道我嚴驛的厲害。”
“你想怎樣。”我並不害怕,他所能給的最大顏色也隻不過是殺了我而已。
他冷笑著,眼裏撩起一絲嘲弄的意味,道:“你這麼不聽話,我就割了你一隻耳朵。”他拿起刀在我的右耳上比劃,“就割這隻好了。”
我等了半天沒見他動手自己倒煩了,道:“你要割就快點,別磨磨蹭蹭的不像男人。”
這句話似乎又觸怒了他,這個嚴驛倒是十分在乎自己的顏麵生怕有人小看了他。這好比就是窮人越怕別人說自己窮,我想嚴驛大概以前丟盡了尊嚴所以在如此在乎別人的看法。
果然他掄起了拳頭,驀地傾心撲到他身上,急急地道:“驛哥,饒了她這次吧,再打她會沒命的。如果驛哥真的很討厭她,又何必把她送進醫院來,讓她死了就行了。”
嚴驛的手放在半空中許久才漸漸鬆開了拳頭,他凶狠地瞪了我一眼轉頭對傾心道:“你留在這裏。”說完,他把水果刀用力地拋出去,那刀尖便紮進了衛生間的木門上麵搖晃。
他走遠了,身邊的傾心才敢吐出一口氣,她瞧著我道:“你是叫秦簌簌吧,剛才有多危險你知道嗎?你要是一刀殺不死他,你就小命嗚呼了。留得青山在哪怕沒柴燒,你還年輕會有好日子過的。”
“謝謝你幫我。”我一時弄不透這叫傾驚心的女人是想幫我,還是想幫嚴驛,我瞧著她,她麵上微微地笑很真誠的模樣。不管她的初衷怎樣,她總是幫了我。“你叫傾心,我聽見了,你姓什麼。”
“我姓顧,顧傾心。”
她嘴唇邊彎彎地笑,霎是好看,我不禁看呆了。“這個名字很美,一顧傾心。”
顧傾心嗬嗬地笑著,道:“你的名字也很美啊,簌簌的雨聲,那意境實在是美極了。”
瞬時,我對這個叫顧傾心的女人充滿了好感,沒有人這麼讚美過我的名字。我也笑了,道:“謝謝。”
“來,你的傷還沒好,快躺到床|上去。”她扶著我往床邊走去,果然這一動頓感身體上鈍痛無比。“簌簌,以後別和嚴驛硬碰硬,他這人吃軟不吃硬,你越硬倒黴的越是你。你看你舊傷添新傷的,以後可要好好保護自己才行。”
躺到床|上顧傾心便又和我講了一些關於嚴驛的事情,說他心狠手辣,不講情麵,讓我小心提防著他。我這才知道嚴驛十年前去美國留學,畢業後便進入某個知名軟件公司工作,據說他是個計算機天才在公司裏頗受器重,一個月內便提升為技術部總監。兩年後他便自己成立公司,但是卻受到原來公司的打壓經營一度陷入困境,後來有位頗有身份的貴婦人出麵解決了這個問題。
嚴驛和這位貴婦人的關係相當好,以至臨終前將自己數百億的遺產全部轉贈給嚴驛,此時嚴驛才決定回到中國來,所以現在他的身份是美籍華人。
我有些懷疑,按我從嚴驛的接觸中猜測,嚴驛應該是平民家庭的孩子,怎麼可能擔負得起美國高昂的留學費呢,這實在是令人可疑。如果他家要真是有錢的話,嚴驛的心上人也不會被父親搶走了。
“其實,我是在美國留學時認識嚴驛,那時我窮困潦倒沒錢過生活便去做了應召女郎恰好就遇見了他。哎,可能都是命吧,我也不能怪誰。這次他回中國也把我帶回來了,我們先是在b城,可是好不容易站穩腳跟嚴驛又發瘋要到w市來,沒辦法我們這批人又隻好跟著他來到w市。本來我是不清楚你們之間有什麼過節,後來我偷聽到小胡子他們的談話才知道嚴驛到w市是來報仇,所以你要小心嚴驛不會輕易放過你。”
“謝謝你,傾心,我會盡量注意不惹怒他,我還要等我父親出來一起去鄉下生活。”父親,至始至終我唯一的親人,雖然深知這判決下來父親至少要坐二十年以上的牢,但是一想到還能同父親有團聚的時間,無論是多久我都會堅持下去。
“嗯。你先躺會,我去叫護士給你把藥水重新打上。”
她走到門口,回頭衝著我又是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