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7 坦白從寬(2 / 2)

想到那雙油膩膩的肥厚的大手,我全身一陣惡寒。床角落裏放著一根擀麵用的木棍,我摸索著找到它,然後毫不猶豫地砸向老張的腦袋,一下,兩下,三下……

老張捂著頭很快地退下床,但似乎仍沒死心想再次逼上來。我舉起木棍,道:“你再碰我,我就打死你。”

此時門突然被撞開,狹小的儲物室裏頓時通明,荷花凶神惡煞般地出現在門口。她先瞅著老張,再瞅我幾眼臉色大變,奔到床前便扯著我的頭發大聲罵道:“不要臉的小娼婦,我讓你勾引人。”

頭皮被她扯得疼痛難忍,我便用木棍在她身上用力地敲了幾下,荷花便殺豬般的嚎哭起來,手上也越發用勁。我隻得和她扭打起來,混亂中手臂上,腰上,甚至大腿上都被她用手掐到。她掐人不全掐,隻用手指上尖尖的一段,掐起一小塊皮膚使勁地掐,旋轉,揪,然後指甲深深地紮進我的皮膚中。

我甚至以為自己會死在這惡婦手中,所以也亡命般地抓著她。

外麵的大門被拍得咚咚直響,老張問道:“是誰?”

“我們是派出所的,有人報警說你們這裏有人在打架,快開門讓我們進來。”

“警察同誌,沒有人打架,我們都睡了,你們也請回去休息吧。”

“開門,我們剛才都聽到有罵人的聲音。”

老張上前將荷花扯下來,兩人打個眼色,老張走了出去,我趁此機會將衣服整理好,穿上鞋子。很快地兩個警察走進來,目光在我們三人的麵上打轉。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沒人打架嗎?沒打架怎麼都鼻青臉腫的,統統給我回派出所去。”

出來時外麵天已經露出微光,門外停著一台警車,以前我坐過一次,想不到還有機會坐第二次。我和老張以及荷花都被喝斥著坐了進去,十分鍾便到了l鎮派出所。

“說是怎麼回事?老實交待,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荷花的囂張氣息終於熄滅,她坐在一旁嚇得篩糠般抖個不停,老張比她稍微鎮靜些,但仍是有些惶恐。“是這女人賴著不肯走,她趕走我的客人,打碎茶壺,我要她走,她便和我吵起來,然後就打起來了。”

“是不是這樣?”那警察斜著眼看著我。

“不是。是他想強|暴我,所以被我打了,後來這個女人跑出來扯著我打,再然後你們就來了。”

“狐狸精,是你勾引老張。”荷花突然狠了起來。

“我勾引他?我秦簌簌眼光沒那麼差。”我毫不留情地回擊。

“好了好了,又吵起來。”那警察用手敲著桌麵。“做筆錄,一個個地來,大清早地你們煩不煩。”

這份筆錄做了很長時間,荷花和老張一直扯著那警察告我的罪狀,我懶得理睬便坐在一旁。桌子上的電話響了,對麵的高個警察起身去接。

“該你了,叫什麼名字,年齡,戶口所在地,一一報上來。”

“秦簌簌,23歲,w市人……”

“是什麼時候到張德江的飯館工作?”

“一個星期前。”

大概半個小時後結束了我的審問,那警察揮著手讓我們走,荷花和老張趕緊先走出去,我剛站起身那接電話的高個警察便攔住了我。

“你先不能走,把身份證拿出來我看下。”

我怔了怔,從口袋裏摸了出來。他拿過去看了幾眼,迅速地奔回他原先坐的位子上。桌子上的電話還沒有掛,他對著電話嗯了幾聲,說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便掛斷了,然後他抬起頭對我道:“你現在不能走,在這裏等著,我說你可以走就走。”

“為什麼?不是問完了嗎?”

“你怎麼這麼多話,說了不能走就不能走,給我坐下。”

我隻得坐了下來,屋裏兩個警察交頭接耳一陣便走了出去。

大概八點鍾的時候派出所開始上班,那高個警察給我倒了一杯水便再沒理會我,我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聽見有人在道:“你看,是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