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像萬把利劍穿破層層迷霧,江水頓時泛起粼粼紅波,那透明的霧紗染上粉紅色的胭脂,船老大喜歡欣賞這迷霧中出現的雲霞,就像豆腐妹臉上羞澀的紅暈,每當他在微暗燈光下凝視豆腐妹臉膛因激動泛起的紅暈,心裏就激動地顫抖,喜滋滋的,恍然是這風平浪靜的長江波濤,搖晃到一個美妙的夢境。
船老大以船為家,每天見慣了江麵水平線上潮起潮落,他能準確判別迷霧中的方向,他覺得這霧馬上就要雲消霧散,他目光注視著前方,前方江麵突然橫貫一道五顏六色的彩虹,橫跨大江南北,如同一道氣貫長虹的天橋,他看到這絢麗的彩虹,心裏說不出酣暢,他加快了船速,船朝著漸漸朝霞漫天東方順水而下,順風順水,孤帆遠景,輪船沉沉劃破了金黃色的江波。雲開霧散,江麵頓時熱鬧起來了,那龐大的船航行在浩瀚大江中,就像一條鯊魚輕盈地向下遊飄去。
船泊采沙點,天竟然又下起毛毛細雨,江麵籠罩在雨霧迷茫之中,抽沙泵隆隆冒出濕漉漉金黃色的沙泥,又如天女散花灑在沙網上,船老大很是滿足看到這漸漸盈滿了船艙的金黃色的沙子,心裏盤算價格除去成本可以賺千把百元錢。最近查得緊,風聲一陣陣刮來,他都是午夜後起航,卸了沙天就會露出魚白,然後美美睡上一覺。眼看天就要到斷黑了,可這雨還沒有停的意思,霧靄沉沉壓在水麵上,就像壓在船老大的心口,他怕這霧不散找不到航道。船老大盤算好裝滿沙子就到湖心鎮去見豆腐妹,親親熱熱喝一盅酒,魚水一番,午夜後就開船。他想到馬上就要見到豆腐妹,心裏就有一種蜜蜂采花般甜蜜感。
湖心鎮三麵環水,地處在長江與沙甸交彙處,風景秀麗,山清水秀,船老大喜歡拋錨湖心鎮,豆腐妹爽朗笑聲,整天樂嗬嗬的,仿佛不知道憂愁,還有水靈靈大眼活靈活現,他有事沒事總借故停泊在湖心鎮。
還是去年春天剛跑運沙船時候,船老大拋錨湖心鎮。那幾天霧特別的大,難得落得清閑。江生帶船老大天天到豆腐妹開的豆腐魚酒家喝酒。船老大一見到豆腐妹白嫩嫩臉膛,他心裏就著迷了,便直勾勾多看幾眼。他也是跑江湖的,見過不少的賣弄風騷的女子,還沒有見到這樣水靈靈的女人,仿佛一捏就會出水似的。船老大想到自己這條件,可不敢高攀豆腐妹。豆腐妹說話細聲小氣,因為美貌迷人,又會為人,嘴如蜜甜,人緣好,微笑服務,所以酒店生意紅紅火火。
“船老大,江生大哥來啦,令小店生輝,快樓上包廂請!”豆腐妹老遠就笑吟吟地迎了過來,笑靨如沐春風,白裏透紅的臉像是熟透了的紅蘋果,秀色可餐。
船老大眼裏飄過憐惜目光,還真有點憐香惜玉,年輕輕就守寡,又裏裏外外要照應,還與形形色色江湖爛崽周旋。江生目不傍斜盯著豆腐妹臉蛋恭維道:“豆腐妹越發俊俏了,就是缺少愛的滋潤!我給你帶來禮物。”江生拿出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買來便宜珍珠項鏈送給豆腐妹,他趁機摸了一把豆腐妹臀部。江生也算是風月場上老手,可就是這個豆腐妹上不了手。江生早就認識豆腐妹,同她老公還是朋友,豆腐妹那個短命鬼沒有福消受作古後,他就一直打豆腐妹主意,豆腐妹打情罵俏可以,可是來真格就拉下臉,這江生次為豆腐妹捎來了禮物討好豆腐妹。
“你這個死江生就會哄人,我可是無功不受祿,你還是留給別的女人噻,女人三十早就是昨日黃花打蔫了。”豆腐妹又把項鏈塞進江生手中,她用力甩開了江生的手。
豆腐妹每次總是領船老大喝江生到樓上小包廂,小包廂舒適安靜,酒菜都是豆腐妹親自端上,有時還坐在包廂陪船老大喝酒,她不是看江生的麵子,就是覺得船老大敦厚本分講義氣,江生花花腸子不靠譜。
船老大和江生在豆腐魚酒家樓上包廂喝酒,這幾天霧大生意不太好,豆腐妹在包廂陪船老大和江生喝酒。
“船老大,我敬你一杯!”豆腐妹端起杯一幹而盡,她開酒店練出來了半斤白酒不在話下。
船老大也一幹而盡,他吃了幾口鮮美魚和豆腐,每次豆腐妹陪他喝酒,他都要喝得飄飄欲仙,似有一種磁力吸引,蓬蓬勃勃。
“你敬老大的酒,就不敬我的酒。”江生酸溜溜端起杯子與豆腐妹幹杯:“我們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江生要豆腐妹喝完杯中酒。
“我喝多了,要喝你自己喝。”豆腐妹一心吃菜懶得理睬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