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金剛”結婚了
專欄
作者：張斌
“女金剛”納芙拉蒂洛娃的一家四口
去年12月，對於“女金剛”納芙拉蒂洛娃來講，好事成雙。58歲的她結婚了，當然是同性婚姻，33年前宣布出櫃的“女金剛”原本被認定將孤身終老。首次邁進婚姻殿堂的她牽著妻子、42歲前蘇聯名模茱莉亞·勒米戈娃的手高調成婚，意在鼓勵所有同性戀者勇敢追求婚姻幸福。與此同時，“女金剛”也展開了職業網球生涯中的第一段教練經曆，她欣然加入波蘭名將A.拉德萬斯卡團隊，合同僅僅半年，而且“女金剛”還提出不能過度奔波，因為她要留出時間給自己的家人，因為如今畢竟是個有家的人了。
出生在捷克斯洛伐克的納芙拉蒂洛娃40年前借著參賽的機會走進紐約移民局，提出政治避難，一個月後她得到綠卡，6年後入籍。就在成為美國公民前後，納芙拉蒂洛娃接受采訪，披露自己是雙性戀，新聞一出，紛擾不斷，她就此堅定地以同性戀者身份示人，人生態度儼然與其自傳標題《活出自我》完全一致。
因為在球場上打法淩厲外加性格強悍，納芙拉蒂洛娃得到“女金剛”的綽號。球場外，“女金剛”熱心動物權利、兒童權益保障以及同性戀者自由，當年因為不願忍受蘇聯對祖國的控製而避禍於美國，一生的信條之一就是拒絕說俄語。可是，“女金剛”怎能料想到，2008年，一個成名於蘇聯的女子走進她的生活，並成為她的妻子。
1990年，末代“蘇聯小姐”茱莉亞·勒米戈娃一舉成名，第二年蘇聯消亡，她在世界小姐大賽中位列第三名。直到離開蘇聯到倫敦發展自己模特生涯，茱莉亞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著同性關係，在她的祖國這是個禁忌。在倫敦、在巴黎，茱莉亞是秀場名媛，有兩段不成功的感情經曆，育有兩個女兒。14年前，在巴黎的一次社交活動現場，“女金剛”與茱莉亞相識，因為同有東歐背景，兩人迅速熟絡起來，如今回憶起來，當時“女金剛”並沒有明示自己的同性戀傾向。
8年後，兩人在巴黎一家餐廳中再次邂逅，茱莉亞將身邊的兩個孩子介紹給“女金剛”。那之後，茱莉亞心裏有一個強烈的念頭，還想再見“女金剛”。起初，“女金剛”從邁阿密飛到巴黎陪著茱莉亞的兩個孩子打網球，兩人的朋友關係慢慢轉變為熱戀中的情人。在法國，同性婚姻是不合法的。有一天，茱莉亞大女兒回到家劈頭便問：“誰是瑪蒂娜（納芙拉蒂洛娃的名字）？”茱莉亞鎮定了一下告訴女兒：“是媽媽愛的人，我希望我們可以和她生活在一起。”女兒驚愕地睜大了眼睛，經過母女間深入的溝通，孩子終於接納了瑪蒂娜。
去年美網期間，人們在球場上目睹了“女金剛”向茱莉亞求婚的一幕。去年12月15日，婚禮在紐約舉行，兩位新人身著白色禮服，“女金剛”新郎裝扮，茱莉亞著潔白婚紗，網球名宿克裏斯·埃弗特以及與阿加西曾經上演愛情童話的波姬·小絲到場見證幸福。幾天後，當“女金剛”去一家診所檢查身體填表格時，終於可以在婚姻狀況一欄中寫下“已婚”，妻子和緊急聯係人一欄寫下“茱莉亞”。為此她感慨萬千，為了同性婚姻合法化，她也曾傾盡全力，如今在美國有1600條法律條款保障同性婚姻。而茱莉亞感慨的事情似乎瑣碎一些。搬到一起生活前，她知道“女金剛”的獎杯不少，肯定要留出一麵牆做獎杯展示櫃。但真到獎杯盒子運到時，她才發現即使用四麵牆外加天花板也斷然裝不下那麼多榮耀，她的生活伴侶不愧是最偉大的女子網球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