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5 愛與死(2 / 3)

那次自己雖能逃命,但並不是因為酒裏沒毒,是因為蕭疏替自己喝下了酒。可是這次,有誰會幫自己呢。秦曰有一種在劫難逃的感覺。

“坐下吧,開始了。”淡淡的聲音輕得就像羽毛掉落著,將這場賭博的恐怖淡到若有若無,沒有生死的重量般。

秦曰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對麵坐著那個男人,其他人則擠在他的身後站著。

“你可以提問了。”

秦曰沉吟,有什麼樣的難題可以讓這些人答不上來呢,好好想想。對了,記得前日剛好看過幾道關於測試變態殺人狂的題,,料想這些人答不上來吧。

“有母女三人,母親死了,姐妹倆去參加葬禮,妹妹在葬禮上遇見了一個很帥的遠房親戚,並對他一見傾心。但是葬禮後那個男子就不見了,妹妹怎麼找也找不到他。過了一個月,妹妹把姐姐殺了,為什麼?”

秦曰巡視著,出的這道題據說隻有變態殺人狂才能做出來,這些人應該還沒達到這種程度吧。

“嗬嗬,我知道。”一個紅頭發的男人滿臉喜色,大聲道:“答案我知道,妹妹是希望在姐姐的葬禮上再次看到那個男的,是不是。”

秦曰的心往下沉去,紅頭發的可能是變態殺人狂,就算不是也有那個潛質。

“答對沒有?”

“對了。”秦曰硬著頭皮道。

“那快喝酒。”

秦曰被逼著喝下一杯酒,所幸這杯不是毒酒,暫時無事。問題繼續:“一個人住在山頂的小屋裏,半夜聽見有人敲門,他打開門卻沒有人,於是去睡覺。等了一會又有敲門聲,去開門,還是沒人,如是幾次。第二天,有人在山腳下發現一具死屍,警察最後把山頂的那人帶走了。為什麼?”

這個問題似乎有些難,對方想了半天沒有人作答,秦曰稍微放下心來,變態殺人狂也是個稀罕動物,不會接連遇見,再說自己也不會那麼倒黴吧。

她正慶幸著,忽然有人拍著大腿操一口四川話喜道:“曉得了,是有個人身負重傷,他好不容易爬到小屋門口。主人開門,卻把他撞下去。再爬,門再開,又被撞下,於是他就死翹翹了。”

秦曰瞪大眼睛,額上滲出一滴細汗。這人也是變態殺人狂,已經兩個人了,悲摧啊。

“一個患者康複出院,家裏慶祝並大擺宴席。喝飲料的時候,患者的哥哥說今天的可樂怎麼味道有點怪,然後患者的父親和母親也喝了紛紛表示可樂味道的確不對。但患者喝後堅稱味道正常,最後患者死於當天晚上洗澡的澡盆裏。為什麼?”

話音剛落,便有人興奮地道:“舉手,我知道,患者在醫院接受治療時因為錯用藥物而喪失了部分嗅覺和味覺,所以沒能嚐出可樂中的異常味道,因此洗澡時也沒有聞到熱水器中煤氣泄漏的味道。”

秦曰的心徹底沉下來,第三個變態殺人狂。怎麼辦。怎麼辦。得想辦法逃跑才行,不能再陪這些瘋子玩下去。“抱歉,人有三急,請問衛生間在哪裏。”

“出門左轉第二個門就是。”

秦曰在眾人的注視中逃進了衛生間,一進來後她就反鎖上門,打開窗戶往外察看,才發現這間屋子原來是幢三層樓高的小樓,周圍都是高大的枝葉繁茂的法國梧桐,遠遠地瞧去依稀有些紅屋頂隱沒其間。

此時,自己就在這幢小樓的三樓,翻窗下去根本不可能,窗外沒有下水管道。秦曰伸長脖子往窗外看著,雖然沒有通到地麵的下水管道,但是好在窗台向外凸出了幾厘米,隻要貼著窗台倒能翻到隔壁的房間裏。

對了。秦曰眼裏一亮,先翻到隔壁房間,再做出逃跑的假象,等他們出去追自己的時候,那自己就可以溜之大吉。

“喂,你好了沒有,快出來。”外麵有人在大力捶著門。

“快好了,你等下,我馬上就出來。”秦曰把水龍頭擰開,嘩嘩的水聲掩蓋此時劇烈的心跳,也成功地混淆了外麵人的聽覺。

她不敢再遲疑,所謂時間就是生命,秦曰在此時深刻地明白了這個道理。她慌手慌腳爬上窗台,貼著外牆壁小心翼翼地往前移去。

“好了沒有。”衛生間捶門更響。

“快了快了。”秦曰答應著。

短短的還不到兩米的窗台,秦曰卻覺得時光像過了一個世紀之久,心髒激烈地跳動,快要從胸腔裏跳出來,喉嚨裏燃燒著一團火。

還差一點,一點。

終於她的手指觸到了隔壁的窗戶上,可以推動,窗沒有關死。透過窗看進去,這也是一間臥室,秦曰的目光落到一張床上。她趕緊推開窗,蹲下身體踏進腳,落地,心回到了胸腔裏。

但是她仍是不敢大意,伸手抹掉窗台上的灰塵,關好窗子,然後掀起床單立即躲到床底下。她知道,很快那夥變態就會發現自己不見了。

果然,外麵吵鬧起來,有腳步聲往外麵匆忙奔去,但很快歸於寂靜。

秦曰撫摸著心,現在事不宜遲就是趁這夥人沒返回之前趕緊逃命。她從床底鑽了出來,悄悄地推開門往外看著,不好,客廳裏還有個人,是那夥人的頭。

她雖是有些驚訝,但很快就鎮定下來,一個人總比一群人好對付。秦曰瞧著房間裏的一張長腿圓凳霎時有了主意,是了,悄悄地走上去給他一凳子,看不砸暈他。哼,姑奶奶有兩次砸人的經驗,這次也準成。

那男人坐在椅子上沉思,並沒有防備身後有人逼過來。秦曰麵色陰鬱地踱到他身後,忽地她嘴角一扁,手中的凳子便毫不猶豫地落下來。

眼見著凳子就要和那男人的腦袋作親密接觸,忽然那男人卻回過頭來,同時腦袋向旁邊側去,秦曰手中的凳子砸到了他的腿上。他雖是有些吃痛,但很快伸手抓住了那個凳子。

秦曰立刻鬆手向門口跑去,手剛擰到門把手門卻被打開,闖進來一群人,秦曰認得是剛才房裏的一夥變態。她不由往後退去,心又沉了。

那個男人走到她麵前,冷冷地瞧了半晌,道:“知道現在會怎樣嗎?”

“該不會是現在就把我零賣了吧,你們買家還沒聯係好吧,要慢慢聯係,否則談不到好價錢。”秦曰陪著笑容。

“哈哈。”男人笑了起來,道:“我打算送你歸西,怎樣。”

“別。還是賣了我吧,好歹有賺的,整賣,零賣,論斤賣都行。”

男人一直笑,不做聲,忽然對眾人道:“給我把桌上的那壺毒酒給她灌下去。”

秦曰再次拔腿向門口奔去,不幸的是很快就被抓住,她被兩個大漢捉住了手臂。那男人舉著酒壺,一步步地向她走去,秦曰望著他,滿臉渴求。

男人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笑道:“想求我放過你?哈哈,晚了,你是個不安份的女人,死對你是最好的懲罰。”

壺裏的酒灌進了秦曰的嘴裏,大部分都從嘴角淌了出來,但是仍有少許被咽了下去,一股辛辣的味道直嗆進喉嚨,她猛地咳嗽了幾聲。

“放開她。”

手臂上的鉗製被鬆開,秦曰用手撓著脖子企圖使自己把剛才喝下的酒嘔吐出來,但是酒已下喉嚨竟再是吐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