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徐徐進站,秦曰伸長脖子看著。隨著火車車身的陡然一震,火車停了下來,所有人提起行李步出車廂走道。
蕭疏躺在座位上睡覺,秦曰蹲下身體伸手將他的眼皮撐開,看著他幽深的瞳孔中落入自己詭笑的麵容。“起來,大睡蟲。”
蕭疏捉住她的手翻身坐起。“曰曰,我們早些回去睡覺。”他笑著,故意將睡覺二字說得曖昧無比。
秦曰翻著白眼。“做夢,我回宿舍,以免你淫性大發。”
“曰曰,你真了解我。”蕭疏笑得更曖昧了。
出了火車站前麵就是公交站,秦曰擠在眾人堆中,隔著蕭疏十幾個人。眼見著330公交車已經開進來,蕭疏還掉在老後麵,她急得大喊:“蕭疏,你快過來。”
“曰曰,我們打車吧。”
車停了,擠在周圍的人已經上了車,那兩個人仍是在爭執打車或是坐公交車,最後車開走秦曰氣得大罵:“死蕭疏,你老是不聽我的,告訴你我決定不原諒你。”
蕭疏甚是無奈,隻得道:“曰曰,我是想你舒服些。你在火車上坐了三天三夜一定很累,再去擠公交車我怕你受不了。再說我答應李媽媽照顧你,怎麼能讓你吃苦。”
“是嗎?真是為我著想?不是想和我作對?”秦曰斜著眼瞅他。
“當然是,和你作對就是和我作對。”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句討好的話立刻讓秦曰眉開眼笑,她高興地道:“這話我愛聽,蕭疏,那我們打車去。”
坐上的士,蕭疏決定先送秦曰回醫院,雖然心裏很是不舍但想著來日方長也就罷了。秦曰靠在車後麵準備睡覺,本來蕭疏提議回來乘機方便時間短,她死活不同意嫌費用貴,末後蕭疏說買火車臥鋪票,但又被她否決了,兩人隻得各人買了一張硬坐票,從w市坐回h市。
按照秦曰坐車的經驗,車上沒多少人,到時會有很多座位空下來,兩人各躺一排座位就可以當床睡了。但是這次秦曰明顯失算了,車上的人挺多,兩人隻得眼瞪眼幹坐了兩天,幸好第三天的時候人少了些 ,秦曰先搶了一排座位睡覺,把蕭疏扔在一旁。
秦曰睡了一會便睜開眼,蕭疏忙問她:“怎麼了?你快睡,等到了我叫你。”
“你信不過,我怕我睡著了,你讓司機掉頭往你家裏開去。”
蕭疏無語,道:“我在你心裏不至於這麼壞吧,再說我也不是這樣的人。”
“難說,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得小心你才是。”說著,秦曰往車窗看去,這條路正是駛往人民醫院的臨江大道,再往前開去就是橫跨長江的大橋,過了橋便就到了。
車很快地駛上了橋,清涼的江風帶著淡淡的水氣迎麵而上,頓時神清氣爽。秦曰特別迷戀這股水的味道,她深呼吸了幾口。沿著橋有一對年輕情侶相擁而行,看樣子是想徒步過橋。
秦曰的眼睛不可製止地落在了那走在橋裏側的女孩子身上,那女孩子實在是太眼熟了,用秦曰的話講即使化成灰都認識。車飛快地駛了過去,雖隻是一晃而過但秦曰仍是認出了那個女孩子,以及某隻不安份搭在她腰上的手的主人。
認出那個男人後秦曰更是大吃一驚,下巴差點掉到膝蓋上,這個配對還真是命中注定。
“快停車,停車。”秦曰嚷著。
司機將車停在最近的公交站,秦曰跳下車趕緊往回衝過去,前麵的兩個人仍是自顧談笑風生。她大聲地喊著,“妹夫,妹夫,妹夫。”
前麵的女孩子心裏咯噔一下脖子僵化,她慢慢地轉過頭,後麵一個背著大包的滿麵風塵的女孩子,向著她們招著手跑過來。霎時那個女孩跑到了麵前,她擦著額上的汗笑道:“妹夫,好久不見,怎麼樣我這妹子對你還好吧。呂雉,你真是的,保密工作做得這麼好,說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什麼呀。”呂雉的臉也紅了,她瞅瞅身旁的男子忙自動拉出二十厘米的距離,道:“曰曰,我和劉邦才剛剛開始,也就是你走後。”
劉邦扶著鼻梁上的眼鏡,道:“小秦同學,我……”
秦曰打斷他,笑嘻嘻地道:“妹夫,你叫我小秦同學這就太沒禮貌了,雖然你是醫教科的老師,但是你現在呂雉的男朋友,也就是我妹夫,按規矩你應該叫我一聲姐姐才對。”她心下樂嗬嗬,劉邦這家夥成了呂雉的男朋友,自己就盡可能地報他不給自己轉科室之仇了。
“這個……這個……”劉邦瞧著麵前詭笑的女孩子實難答應,況且這女孩子還比自己小上好幾歲呢。
“曰曰。”這時蕭疏也趕了上來,“劉邦,呂雉你們也在。”
“曰曰。”呂雉腦袋轉得飛快,往蕭疏麵上一瞅也笑道:“看來我該改口叫蕭老師為蕭姐夫了,姐夫你好,妹妹有禮了。”
秦曰笑著揮手,這呂雉打得什麼主意自己還不清楚,要先下手為強才行。她笑向一旁尷尬不已的劉邦,道:“妹夫,你看我們兩個才從新疆回來,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車,現在肚子餓得要死。”
“那我們去吃飯。”劉邦立馬中計。
秦曰拍掌應承,此時有一台的士路過她攔了下來,四個人擠了進去,劉邦坐在副駕上,其他三人則坐在車後座上。
一上車秦曰便吩咐司機將車開往醉月軒,醉月軒在h市雖然不如楚王殿名頭響當當,但是裏麵的費用也絕不廉價,簡簡單單的幾樣菜也需要大幾千塊錢。秦曰讓司機開往醉月軒心裏確實有報呂雉當日扔下自己當替死鬼之仇,她一直在為那四萬元耿耿於懷,既然呂雉有了男朋友那這個冤大頭就非他當仁不讓了。這實在是一箭雙雕的好計,既報了劉邦不給自己轉科室之仇,又報了呂雉讓自己當替死鬼之仇。
她得意地想著,完全不顧當初不讓劉邦給自己轉科室的罪魁禍首是坐在身畔的蕭疏,也不顧自己屈當替死鬼的根本原因是自己的嫁禍之心。
呂雉聽說秦曰要去醉月軒心裏就清楚了,但是她也不便反對隻得硬著頭皮答應了,麵上雖和秦曰說笑著心裏也在盤算如何躲過這場人禍。
兩個女孩子彼此較量著心計,而身旁的男人卻全然不知情自己已經陷入了水深火熱當中。
秦曰和呂雉小聲地嚼舌根,在火車上她從蕭疏那裏知道呂雉為避免自己被遣送回校,向劉邦施展美人計的事情。“呂雉,你怎麼和劉邦成了一對,我記得你不喜歡白麵書生型的。”
“嗬嗬。曰曰,就是因為你啊,那次美人計後劉邦認為我這個人非常有義氣,對朋友盡心盡力,哈哈他就死心塌地愛上我了。本來我是不喜歡他這型的,但是他死纏爛打的,又是送花又是請吃飯,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秦曰瞧著她,勉為其難,那才是見鬼,明明瞧她也樂得很嘛。
車到了醉月軒,秦曰立即打頭陣進去,呂雉也不甘落後,把兩個男人丟在後麵大眼瞪小眼。服務員送上菜牌,秦曰翻開迅速瀏覽一遍,也不管是什麼菜按那價格貴的點了幾樣,然後呂雉接過去翻了一次也點了幾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