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兩個女孩子大快朵頤,手和筷子齊動,麵前的盤子吐了一堆骨頭和魚刺。蕭疏倒是見過秦曰的餓狼吃相並不吃驚,但是卻沒想到呂雉也是如此。一旁的劉邦則完全是呆若木雞,額上冷汗直出朦朧了眼鏡,他用衣袖擦拭了幾次。
最後兩個男人沒吃上什麼,幾盤菜讓兩個女孩子爭前搶後襲卷一空,然後默契地沒有再點菜。
秦曰用濕紙巾假裝優雅地擦嘴,笑道:“妹夫,感謝你今天破費了。”
劉邦還沒說話,他旁邊的呂雉馬上接口:“曰曰,你太客氣了,我們隻是出了個打車費用哪能叫破費。”
秦曰暗罵一句不接那話茬,道:“妹夫,這餐接風洗塵宴實在是吃得太舒服了,下次我們一定回請你們。”
“曰曰,你既然都說是妹夫了,妹夫妹妹我們小輩的,可指望跟著姐夫姐姐吃香喝辣的。”
秦曰麵上佯笑,眼珠一轉便道:“妹夫你請慢吃,我去洗手間一趟。”哼,上次呂雉就是玩的這招失蹤的把戲,自己好歹依葫蘆畫瓢試一次。
她轉過彎躲在一幅屏風後麵,扯過一個女服務員道:“服務員,麻煩你把27號桌子上穿白襯衫的先生叫到我這裏,就說有人找他讓他快點過來。”說著,她指了指蕭疏。
服務員答應著,過會蕭疏就走了過來,秦曰忙拉住他往外麵走。
“曰曰,等劉邦和呂雉一起走。”
秦曰朝27號桌輕蔑地望過去,那兩人正悠閑地品著餐後水果,哪會想到有人借機腳底抹油溜走呢。這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了,呂雉你就哭去吧。“等他們做什麼,我們快點走,呂雉那死丫頭想要我們掏錢買單門都沒有。她上次讓我損失了四萬塊錢,這筆帳今天就算在劉邦頭上,反正也就是大幾千塊的事,他劉邦出得起。快點,我們走,別被他們發現了。”
蕭疏哭笑不得,敢情她們兩個打了半天嘴仗就是為了想對方付錢。“但是,我們的包還在座位上放著。”
“沒事,等我們出去後我就會給呂雉打電話,讓她把我們的包帶到宿舍去,再說裏麵都是一些衣服不值錢。”
她說得無比得意,滿臉奸詐,一副小人得誌的神情,蕭疏實在不忍心告訴她實情,直到呂雉和劉邦兩個走過來。
“曰曰,你和姐夫躲在這裏說悄悄話啊,真恩愛。嗬嗬,姐夫謝謝你了,這餐我吃得太飽了,讓你破費這麼多實在不好意思。嗯,現在我們先走了,不打擾姐夫和姐姐親熱。”
呂雉得意地拖著劉邦邁出了醉月軒,霎時秦曰麵上殺氣騰騰,怒道:“蕭疏,誰讓你付錢的,你破壞了我的好計。”
“曰曰,總得有個人付錢吧。劉邦是我師弟,他在醫院的薪酬不是很高,所以我付錢是應該的。”
“你有很多錢嗎?真是的。”秦曰氣衝衝地跑了出去。
兩人不歡而散。
過兩天是周一,輪到了實習生換科室的日期,這次秦曰終於如願以償換了科室,和呂雉一起轉到泌外,這是個以男性病人為主的科室,且更多的女性不宜,秦曰和呂雉卻興致高昂。
而骨外的蕭疏又開始不帶實習生,即使是柳主任苦口婆心的勸說。
脫離了骨外的秦曰,忽然覺得骨外外麵的天是多麼的明藍,心是多麼的自由,她就如一匹脫韁的野馬肆意地奔跑著。
“曰曰,你的電話。”
秦曰放下手中的病曆起身去接電話,電話那端的聲音圓潤柔美,她很快聽出來它的主人。“你找我做什麼,我和你沒話說。”
“如果和蕭疏有關,你有沒話說。感興趣的話,今晚七點你到碧霄路的格蘭雲天大酒店2518室找我,我會在那裏等你。”
那邊說完就掛斷電話絲毫不給秦曰拒絕於否的機會,其實那人明白隻要拋出了蕭疏秦曰是不會拒絕的,她也懶於聽到答案,因為這個答案是肯定的。
下班後秦曰便以陪呂雉外出拒絕了蕭疏的約會請求,宿舍裏呂雉早溜到劉邦的辦公室鬼混,其他人也是有約會的約會,便又隻剩下她一個孤家寡人。坐了大半個小時後,秦曰便決定坐公交車去格蘭雲天大酒店。
碧霄路不是很遠,秦曰到的時候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鍾。但是下車的時候她很不幸的瞧見一個人,秦曰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這個人,蕭疏的妹妹馮思,這女孩子可比蕭疏粗暴多了,二話不說就給自己當頭幾拳。
秦曰悄悄躲到站牌後麵,看著馮思走遠才敢走出來,幸好到格蘭雲天大酒店時間正好。
進電梯,出來,敲門。秦曰使自己昂首挺胸,在情敵麵前就是不能輸了氣勢,就是要告訴莊琴暮,能配得上蕭疏是自己不是她。
門開了,裏麵是盛裝打扮的莊琴暮。“進來吧。”
兩人對麵坐在沙發上麵,用彼此的不屑與尖銳的眼神交戰,先打個你死我活。
“喝點紅酒吧。”莊琴暮用眼睛示意著玻璃桌上的一杯葡萄酒。
秦曰瞅了一眼,過會要打嘴仗必須多喝些水才好。她伸手去拿杯子忽地縮回手,道:“你該不會在酒裏動了手腳吧,我可沒那麼笨。”
“隨你怎麼想。”莊琴暮說著,起身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抿了一小口,笑道:“小人之心就是如此。”
秦曰臉脹得通紅,道:“你約我是想說蕭疏什麼事,快說吧,我沒多少時間。”
“好,我告訴你,蕭疏並不是真的喜歡你,他是因為我不能真正和他在一起所以才找你的,說白了你就隻是一個替身。如果我和誌傳離婚,蕭疏一定會和我在一起的。”
她將盛著大半杯紅酒的杯子放在臉上,秦曰透過杯子看到她的眼眸,也是如酒般血紅血紅地。“大姐,這隻怕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吧,如果蕭疏還喜歡你,你也不會急著找我了。”
莊琴暮哼了一聲,道:“你知道什麼。我認識蕭疏十幾年,他是孤兒沒錢讀書,學費是我父母資助;他沒錢吃飯,也是我父母送吃送喝。你知道我父母是怎麼死的嗎?就是蕭疏高考的那天,我父母坐車去看他,結果路上出了車禍。我媽媽至死的時候,手裏還緊緊地揣著給蕭疏做的一盒紅燒肉,因為蕭疏最喜歡吃紅燒肉了。”
“要不是因為我父母突然亡故,我最終也不會嫁給常誌傳。由於父母的去世我家家境一敗塗地,家裏的店鋪也被親戚搶走,好不容易靠著勤工儉學完成了大學學業,可是居然沒一家醫院肯接收我工作。我沒錢,沒親人,蕭疏才工作一年,他根本不可能幫我。所以我認識了常誌傳,最後嫁給他,結果也如願以償地進入醫院。但是,因此我卻失去了蕭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