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有人大力砸著油漆獸頭銅釘大門,打斷了桃花姑娘高吭清亮的歌唱。
雪蓮反應快:“公子爺,你快藏起來。怕是有人來找茬了。”
“武公子,快跟奴家上樓來。”桃花姑娘顧不得害羞,疾步出了簾,攜了公子小武的手就上了樓,那樓上果然布置得高雅。雕花的紗窗,推開閨房,清香怡人,四壁掛滿名人字畫,花瓶裏插滿了新采的鮮花,臥榻上,掛著藕粉羅帳,鋪著錦繡被褥,鴛鴦戲水繡花雙枕。
不一會兒,聽到樓下傳來雜遝的腳步聲,還有器械的哐啷聲,看來進來了一群捕快。
“媽的,人呢?”應該是一個總捕快的叫罵聲。
“喲,何大人,是哪一陣風把你吹到了老身的荷香院?”這個尖細的聲音是怡春院老鴇的聲音。
“少給老子套近乎。今天犯在老子手中,沒有人情可講。全部給老子鎖了,到堂上再聽候老爺發落。”那聲音蠻橫霸道。
然後傳來號哭之聲,喝責拿人,麻繩捆綁,一陣忙亂。接著,數名捕快衝上繡樓,咣咣拍著繡門山響:“開門!開門!不想死的快點開門。”
桃花開門稍慢了半步,咚地一聲,門被一腳踹開。一群捕快如狼似虎地一擁而上要捉拿桃花姑娘,一根麻繩不用分說將她捆綁了。
“放開她!”法聖王轉過身來,目光冷得像堅冰,像劍光。
領頭的總捕快是個滿臉絡腮胡子,黑臉龐,眼光犀利:“怎麼敢跟老子橫?”
說著一個大摔碑手,這個動作拿腕、擰身借勢、爆摜一氣嗬成,一般的人都會被重重地摔翻在地,輕則頭破血流,重則摔個腰椎錯位。可是,他倒了血黴了,他長滿繭子的大手,被他溫軟的手黏住,一股大力將他反轉了一圈,可是懸掛在半空,像被一股大力拉扯著,他隻能像溺水者亂劃亂掙紮。可是,沒有用的,他全身感覺力道在逐漸喪失,真氣雪崩一般往下垮,真的遇到了大魔頭——看他眼睛充血,殺氣騰騰。他連嘶叫的力氣也發不出來了。
可是,一群捕快沒有孬種,一擁而上想扳倒這位邪氣的公子爺,可是他們手觸及公子爺或總捕快,就像觸到了高壓電,生起一股強大的勢能死死黏住,誰也休想脫逃!
法王忍不住哈哈大笑:“飛蛾撲火啊!聖上,老僧大發了,給老僧送來一群屍法萬象!”
“不可以!”聖上嚴詞否定了他的要求,可能他怕嚇著桃花姑娘。
隻是一眨眼功夫,衝上繡樓的十六名捕快,變成一群幹屍,才像枯枝敗葉落在地上。
桃花姑娘再次目睹了公子小武魔鬼功法。公子小武回個臉來,又恢複了麵色的清朗,他親手給桃花姑娘解開繩子,又作了一揖給她陪罪:“對不起姑娘,讓你受驚了。小武也不想這樣,他們都是咎由自取吧。小武一向善惡分明。姑娘不必害怕,你看,小武也是肉身,也是娘生爹媽養的。隻不過小武偶遇異人,傳給小武鋤暴安良的功法,小武從此以後行走江湖,專門行俠仗義。當然小武也可以賣畫為生,不用擔心沒有吃喝。不過,小武的字畫,可不是一般凡夫俗子所能買得起的,也不是一般的窮儒腐生所能比擬的。”
“公子,你可不能憑自己的喜惡,想殺就殺。”桃花姑娘怯生生地說,“其實,他們也是當差吃飯,他們奉命行事,他們也奮不顧身抓案犯。那個都頭還是名捕。他可保著這一方平安呢。”
“別聽他瞎說。他能保這一方平安嗎?他其實也是這些害群之馬,他們與流氓地痞同流合汙,平時欺壓百姓,還欺世盜名,掩人耳目,讓百姓覺得他們還是一方大神,能鎮住這些牛鬼蛇神,其實他們都是一丘之貉。”公子小武說得義憤填膺。
“他們罪不至死吧?”桃花姑娘還耿耿於懷。
“好啦,事已至此,都是小武的錯,小武以後知道分寸。姑娘說得對,得饒人處且饒人。姑娘,我們下去看看雪蓮姑娘怎麼樣了吧?”公子小武顯得彬彬有禮。
桃花姑娘看來也隻得聽之任之,隨著他下了樓;下麵,還有七八個捕快,拿刀看押著人犯。看公子小武和桃花姑娘款款地從樓走了下來,身旁沒有一個捕快吃了一驚,可憐他們還不知道樓上發生了什麼。
“姐姐,你打發他們走吧。本公子就不想管這事了。”小武又畢恭畢敬給桃花姑娘作了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