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醫生。”
我看到他的眼神中說不出的驚訝和羨慕,想必剛才自己給人做手術的事已經被他看見,故作平靜地笑道:“以後你生病需要做手術可以到中國找我,我的醫術不錯,還能給你減免手術費。”
說完,我繞過他徑直往前走。
“你還是要去科諾?”
“當然,我要去發財。”我頭也不回地走,此時天色已黑,必須盡快找到酒店落腳,否則一到晚上弗裏敦就會亂得一團糟。
“那我們一起吧,其實我也要去科諾。”那男人迅速地跑到我前麵。
我愣住,盯著他道:“你去科諾幹嘛?那裏可是聯陣的地盤,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他咧著嘴笑,道:“你們中國不是有句古話,人為財死,哈哈,我也是要去科諾發財。”
“你還阻止我去科諾。”我沉下臉。
“當然得阻止你去,要是你把鑽石都收走了,我還發什麼財。”他笑得十分開心。
英國人果然不是好鳥,咱國家近代血淚史哪次沒有英國人出現,像鴉片,八國聯軍,火燒圓明園,搶占香港,割地賠款,都是英國人幹的。
我決定好了,就在路上給這個不知好歹的英國人教訓,告訴他英國已經不是日不落帝國,英國已經衰弱了,英國是美國的應聲蟲。他想收鑽石,我就讓他在塞拉利昂一粒鑽石都買不到,血本無歸,脫|光褲子滾回英國去。
“我叫喬治,你叫什麼。”他仍在得意。
我沒好氣,道:“秦一諾。喂,你知道阿弗雅酒店在哪裏嗎?”
“知道。但是酒店費用貴,你還是把錢留著多買鑽石吧。再說酒店容易成為叛軍襲擊的目標,我看我們還是找一戶平民家庭住宿。”
我聽喬治說得有道理,現在革命聯合陣線那夥叛軍已經殺紅了眼,而且還借著桑科被捕大肆搶掠,酒店裏一般住的是外國賓客,搞不好他們會抓外國人當人質威脅聯合國。
喬治好像對弗裏敦的情形很熟,在他的帶領下我們很快找到一戶平民家庭,以10美金一晚的價格租了兩間房。這個價位相對於酒店來說已經很便宜,但是對於普通家庭來說那無疑是一筆天價的財富。自從內戰開始,塞拉利昂大部分工業都停止生產回到原來的手工業作坊,據說在農村,那裏還是原始狀態。
那家庭也隻有兩間臥室,因為我們要租住一晚,全家都擠到狹小的客廳裏睡覺。那家15歲的小女兒對我很好奇,因為在塞拉利昂看到黃種人的機會比白人還要少得多,她會英語,因此纏著我講中國的事情。
我講中國人民現在生活很幸福,那裏沒有戰爭,每家在夜晚來臨時會坐在一起看電視,有很多人都擁有電腦和手機。
喬治在旁偷笑,我知道他笑什麼,他肯定在嘲笑,你一個第三世界的國家居然在一個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人民麵前吹噓,氣得我真想當場就擼了他。
聊了幾個小時那小女兒仍不肯放開我,我隻得帶著她和我同擠一張床,然後說著就睡著了。夜裏耳邊又聽到轟隆的聲音,掙紮著醒過來才發覺是身旁的小女孩在打鼾。
我啞然失笑了。
早上主人家端來早餐,我不習慣棕櫚油味道吃了幾口便放下勺子,瞧見喬治也沒怎麼吃便道:“喬治,據說英國男人都很紳士,但是你知不知道中國紳士是怎樣的。”
“是怎樣的。”喬治放下勺子。
我心下暗笑,道:“中國男人無論何時何地都要保護女士,而且中國紳士和女士在一起時是絕不會讓女士買單,因為中國男人如果讓女士付帳會讓人看不起,而且還會遭到所有人的唾棄。我們會稱呼這種男人為鐵公雞,一毛不拔。”
他聽了隻是點頭,我也不知道他弄懂沒有,外國人腦筋都不會轉彎,不像中國人隻要隨意地點上一兩句都能明白。
吃完早餐便要結帳離開,這時喬治突然不見蹤影,我心裏大怒但也不好當著主人家發作,隻道喬治這家夥小氣不願出錢所以躲開。我憤憤地從外衣的口袋裏摸錢,口袋裏放著一些紙幣,是昨天換的一些塞拉利昂的貨幣,美金和利昂的彙率幾乎是1:3000,不過利昂紙幣麵值大,我換了1000美金倒也沒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