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季雲水說:“你能不能去林子裏給我找點可以燒的木頭。”
張遠封瞧不見季雲水,問我:“你跟誰說話呢?”
我:“和我式神、”
張遠封了然的說:“上次在酒店的那個?”
酒店?我反應過來上次因為流嵐暴露我有式神這事,點了點頭說:“就是他。”
季雲水問:“小小,你為什麼要說謊啊?”
我:“你怎麼還不去撿柴呢?”
季雲水委委屈屈的飄走了,我安靜的走到張遠封旁邊坐下。
張遠封問:“你式神走了?”
我點頭。
張遠封說:“小小,我發現你也挺會奴役人的。”
我說:“季雲水不是人。”
張遠封問:“你的式神叫季雲水?”
我:“那不然叫什麼?”
張遠封想了想說:“我以為會是很霸氣的名字,比如白虎,玄武,朱雀,青龍之類的。”
我說:“你竟然有臉叫我不看動漫。”
張遠封笑了。他對我說:“你那式神應該挺強的,他出來的時候我就感受空氣波動了下,其他什麼詭異的磁場都沒有,難怪你上次能在古樓死裏逃生。”
我說:“我沒死你是不是很遺憾。”
張遠封說:“小小,我發現你有時候說話真的挺難聽的。”
我:“承讓承讓。”
張遠封一邊煎蛋一邊轉過頭對我說:“我覺得你有時候真的很像一種動物。”
我皺眉,看著張遠封那雙沒帶眼鏡的眼睛,那雙眼睛漆黑的嚇人,估計張遠封說這話是想懟我。
我:“豬?”
張遠封一張冰山臉融化了,他眉眼微彎,說:“像蜷縮起來的小刺蝟,渾身沒有一點柔軟的地方。”
我捏了捏自己的胸口,一本正經的對張遠封說:“你錯了,我還是很柔軟的。”
張遠封一頭黑線:“真想把手中的平底鍋糊在你臉上。”
我:“你能先把蛋煎好了再糊我臉上麼?”
季雲水抱著一大把柴回來了,他笑著問我:“這些柴夠嗎?”
我問張遠封:“夠了嗎?”
張遠封說:“你讓式神把柴放地上吧,看這麼大捆柴在空中飄著,感覺好奇怪。”
我問:“有什麼好奇怪的。”
張遠封說:“明知道有鬼在身邊卻不能撒符篆的感覺,憋得我有點難受。”
我把季雲水招回了玉蓮花,對張遠封說:“好了,他被我收起來了。”
季雲水咆哮道:“小小,你這個重色輕友的混蛋!”
我在心裏回應季雲水:“首先,我不是為了張遠封的美色,是為了他手中的三明治。其次,你也不算我朋友啊。”
季雲水:“小小,我傷心了。”
我問:“你能把你的心掏出來讓我看看麼?”
季雲水消聲了,張遠封的三明治也做好了。我咬了一口熱乎乎的三明治,幸福的眯起了雙眼,我對張遠封說:“想不到你的手藝這麼好。”
張遠封咬著三明治說:“就是簡單的麵包夾雞蛋和培根,看來你是真的餓了。”
我問張遠封:“我能靠著你的肩膀嗎?”
張遠封問:“你這樣吃東西不怕噎著嗎?”
我說:“那等我吃完了可以靠嗎?”
張遠封說:“吃完了去睡覺。”
我點頭:“我要和你一起睡。”
張遠封最終還是沒能扭過我,表情無奈的扔給我一個睡袋,他問:“你為什麼非得跟我一塊睡呢?”
我說:“身邊有人在,很好。”
張遠封說:“魏小小,你現在特別像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
我摸了摸鼻子,問:“那你是討厭我了嗎?”
張遠封:“你怎麼會這麼想?”
我:“那你討厭我嗎?”
張遠封說:“不討厭。不過小小,你今晚真是挺奇怪的。”
我:“有嗎?”
張遠封特別堅定的點了點頭。
我看了看四周山峰那黑沉沉的輪廓,說:“可能是這樣的夜晚讓人不舒服。”
張遠封說:“你隻是不習慣,以後經曆多了就好了。”
我搖頭:“不,我隻是太習慣了。”
張遠封說:“小孩子不要露出這麼滄桑的表情。”
我一邊整理睡袋一邊對張遠封說:“天這麼黑,你怎麼看出我的表情的?”
張遠封說:“睡吧,明天一早還要趕路。”
我是被張遠封給搖醒的,一睜眼就瞧見張遠封那張冷冰冰的臉,張遠封說:“咱們得走了。”
說實話,我真的很想賴床,但是好像並沒有什麼理由撒嬌,我隻能半眯著眼睛從睡袋裏爬了出來,收拾東西的時候,收拾收拾著就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