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們一人一式神在江籬的墓穴中待到了天亮,風平浪靜,各自無話。
陽光從墓穴的破洞中撒了下來,運轉了一夜元氣的我,吐出一口濁氣,雖然頭還是暈暈沉沉的,不過身體比起昨晚,已經好了許多。肚子咕嚕咕哩的響著,我特麼好餓啊。
流嵐飄了過來,居高臨下的對我說:“口訣已經給你改好了,等我用紙謄寫好了再給你。”
我有些吃驚:“你突然對我這麼好,我有些不習慣。”
流嵐說:“若不是因為我拿了江籬的靈源,你也不會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我微笑:“所以你現在是內疚了?”
流嵐一雙漂亮的眼睛低垂著看著我,薄唇輕啟:“隻是看你弱得有些可憐。”
這一切都是誰害得呢,我看著流嵐,覺得爭辯這個問題有些索然無味,索性閉了嘴往外麵走。流嵐化作一股輕煙鑽進了我脖子上掛著得血玉裏。
當我走到墓穴的破洞下,溫暖的眼光暖洋洋得照在我身上,我十分舒服的眯了眯眼睛,沒有什麼比溫暖更值得迷戀的了。
“昨天晚上休息得還好嗎?”
低沉悅耳的聲音從我左側傳來,我偏過頭,看到一身明黃,墨發冠束,氣宇軒昂的江籬。
他的臉色是終日不見天日的蒼白,氣息平和,讓人感受不到一絲危險,隻是那一身帝王的裝束讓人覺得有些出戲。
江籬似乎覺得我傻愣愣的表情有些好玩,他嘴唇輕勾,眼中有戲謔的光芒閃過:“小小,你是看我看傻了麼?”
我:“你一直都在這陵墓之中?”
江籬點頭。
我對江籬說:“祝你玩得愉快,我要走了。”
我還沒看清江籬怎麼動作,江籬就已經到了我的麵前,速度快得讓我生不起任何反抗的心思,江籬一隻手抓住了我的手,他的指尖冰涼,掌心卻是溫熱的,我有些震撼的捏了捏江籬的手,雖不如女子般溫軟如玉,但那柔和的觸感,雙手交握的觸動,分明是人的手。
江籬低頭,漆黑如點墨的眼看著我,他說:“小小,我很開心。”
我內心極其複雜,千言萬語隻化做了一句話:“恭喜你,江籬。”
江籬笑得很溫和:“多虧了小小,我千百年的夙願終於達成。”
紮心了,老鐵。
我對江籬說:“我要離開這裏了。”
江籬說:“好呀,我隨小小一塊離開吧。”
我:“你也要走?”
江籬大手揉了揉我的頭發:“反正這兒待著也無趣。”
我摸了摸額頭上冰冰涼的印記:“江籬,你會弄死我嗎?”
江籬俯下身親了親我的額頭,剛好是他給我種印記的位置,一種如日光照耀的溫暖從印記開始往我全身散開,驅除掉了融入血液的冰冷,存在腦海中針紮般的疼痛也消失不見了。
江籬說:“如果複活失敗了,你就隨我回奉城。既然成功了,我就隨你入陽間。”
我愣了愣,心中酸酸脹脹的,又有些迷茫,最後隻說道:“那你跟我走吧。”
江籬笑得很好看:“我就知道你是舍不得我的。”
流嵐聯係我:“把斧頭拿走。”
我上下打量江籬,確定江籬雙手空空,什麼也沒有,心中有些疑惑的問流嵐:“既然你那把斧頭是難得的神兵利器,為何江籬不帶走?”
流嵐說:“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不跟你說它是盤古用的開天神斧,你能猜到它是神兵嗎?”
說得真有道理。
江籬:“小小為何還不走?”
我對江籬說:“我想從你的陵墓中帶一件東西走,可以嗎?”
江籬笑:“這陵墓裏最珍貴的我都跟你走了,其他東西你自然也是可以帶走的。”
流嵐吐槽道:“沒想到小小你竟然也有美人計發揮作用的一天。”
我眼睛發亮的看著江籬:“你的陵墓裏有沒有一把斧子?”
江籬好看的眼眸瞬間幽深,看得我有些毛骨悚然。
江籬:“小小怎麼知道我的陵墓裏有那東西的?”
我指了指墓裏的壁畫:“那壁畫裏畫著的。”
江籬思慮良久,才開口說道:“我墓裏的確有把神斧,這是當年我國國師的神兵,這千百年過去了,也不知道那神兵如何了,小小,你待在這兒別動,我去給你取來。”
我並沒有等多久,江籬就提著一把雙麵雕花斧從旁邊的墓室走來,他將斧子遞給我:“小小,這斧子挺重的,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