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兩個車上來了,物資車送來了一星期物資,領頭車是那天接屍體的肖師傅。肖師傅下了車,把幾個新隊員領過來,我一看,高興壞了,黃大毛在裏麵。黃大毛見我大聲說:“才子,你升的快啊,都帶項目了,我跟你混來了,莽子哥專門找的我,跟那個光算計手下的傻子沒前途,我就聽莽子哥的跟你了。”我連連說好。把人安排好住宿,等洗刷完之後,開始讓兩塊錢上菜吃飯。聽黃大毛介紹,我才知道,這次分來的幾個人是西之安一所的技校生,來跟隊實習,就黃大毛一個老人,開車的肖師傅是本隊子女,跟李頭是發小,這次是李頭要求下,他才來的,就一個愛喝酒的愛好,其餘毛病沒有。聽完黃大毛介紹,我心裏稍微安穩了點。在菜上齊,人都坐齊之後,大家都基本吃好後,我端器酒杯開始敬酒。在一桌子人喝的氣氛很融洽時,我也摸清了幾個隊員的情況:老肖、本隊子女、當年和老周一批開煙囪牛頭的,一次飆車撞死人後,被下放開工程車,又一次出事故後,就固定開工程車;歐陽烈、小夏、小寧、小李都是實習技校生,歐陽烈最有性格,第一次喝酒就跟兩塊錢起了爭執,被黃大毛一人罵了一句,才安靜。酒場散了後,我和黃大毛坐在帳篷外麵,我問:“莽子哥真去部隊了?”黃大毛說:“恩,好像還是上次你們的那個部隊,去了邊境,具體不清楚。”我說:“那個死兩人的事情,處理怎樣?”黃大毛說:“很順利,有人剛想找莽子哥事情,直接被地派所有大佬一個接一個的大力打壓,都采取翻臉的態度,那幾個爛人,一看都沒敢挑事。家屬都是長期鬧離婚的,都想拿錢來個痛快,早點和情人組成新家庭,錢一拿就當場簽字,都沒占隊裏死亡名額,也沒一個要求被追認烈士的,比老周那個事情處理的輕鬆多了,老周那媳婦才是悍婦,老周生前,公開帶男人回家住,老周死了,還要追認老周是烈士,還要自己當個烈屬不可。”我聽完,肝火直冒,說:“媽的,我回去了,一定拍她幾個黑磚,老周不是為她,能開疲勞車撞死麼!”黃大毛說:“算了,你想幹的,李頭早幹了,家屬談判的時候,李頭看她秀跟老周生前怎麼恩愛,實在忍不下去了,直接上去幾個耳光,東大門的警督察還把李頭請去寫了幾段字。為了李頭幾耳光,地礦局善後的副局長都給她賠禮道歉一小時,為了李頭堅決不給她道歉,她讓老周屍體多躺太平間半月,最後李頭鞠躬道歉,她才簽字,老周才被火化,入土為安的。”聽完黃大毛的話,真想開車找個部隊借把衝鋒槍把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掃了。黃大毛看看我,說:“理解下吧,都離婚的夫妻,還不是能撈幾個就撈幾個,就當多要點錢,把地質郎後人能培養出來也不錯。”我點點頭,沒說話,心裏盤算著,怎麼順利開展剩餘工作,別再出事了。
新的一天來到了,羅布羅泊項目在頻頻出事後,由李頭和肇大莽子極力保舉下,隊裏給我副技術負責職位,當了這個項目的負責,一切來的挺快,也意想不到。麵對著一個全新的人員組合,隻有黃大毛、兩塊錢、大官人算熟悉點,在羅布羅泊燦爛過火的陽光下,我開了職場人生第一次自己說了算的會議。在會上定了幾個規矩:第一、隻要離開營地十米,不管上廁所還是看星星必須兩人以上,要是違反的,抓住一次扣獎金五百;第二、工作當中,私自掉隊的,一次扣獎金五百;第三、發現異常,及時報告的,一次獎勵一千;四、車輛動用,必須我同意,工作線路必須按指定路線、指定時間到地點,遲到或者私自用車的,一次扣獎金一千。隊裏安全生產跟獎金掛鉤的第一例從羅布羅泊產生了。老肖當場表示出不滿後,我立馬抓起電話,強硬的向隊裏提出堅決換司機,老肖一看我不買他老資格的帳,臉色黑紅不定的看著我,一會李頭的電話算給了老肖一個台階,這個老司機聽完李頭說這個小子敢指他頭罵娘的話後,徹底服軟了。下麵歐陽烈還搖搖欲試想當刺頭,一看老肖都被收拾沒脾氣了,這個小子也乖乖不抗議了。開局還算順利,在跟黃大毛仔細商議後,決定一人帶一組搞填圖,加快進度。半月過去了,一切運轉正常,兩塊錢因為是本隊子女,做飯又不錯,就安排當廚子和采購,經費上適當給他和老肖放鬆點,兩人也挺高興,營地搞的不錯、夥食搞的也不錯。
眼看羅布羅泊填圖還有一星期就可以順利結束了,都很高興,都慶幸馬上可以離開這個修羅場。看我和兩塊錢、大官人商量怎麼離開羅布羅泊時,黃大毛納悶的說:“你當負責了,還沒過癮就自己想跑,你傻還是呆啊?”我看看他說:“其實我早想跑了,就是沒跑成,為了莽子哥掏刀子嚇唬下總工,結果嚇唬成負責了,你說我傻還是呆啊?”黃大毛咋咋嘴說:“吊,這樣都行。”兩塊錢忍不住把老羅和前大廚的事情說了後,黃大毛歎口氣說:“誰知道他遇見的是真是假啊,不過他能活下來,確實是奇跡,可惜啊,命硬也扛不過天啊。”黃大毛沉思一會,說:“你別說老羅看見的東西古怪,你離開以後,我跟的那個填圖項目,後來過大阪以後,一天晚上也遇見老羅說的事情。”兩塊錢好奇的讓黃大毛說說。黃大毛咋口白酒說:“我們搞填圖,後來翻過大阪,進入後山,後山知道麼?那裏隻有草,沒有樹,海拔比較高了,最多的就是野生動物,野羊、野馬滿山都是,可惜啊,沒槍,追又追不上。每天跑幾公裏下來累半死。一天晚上,我們住在一個山口位置,把馬放開放到山窪裏吃草。半夜聽見馬叫聲,頭把我們喊起來,打開手電一看,一匹馬死了,一個動物正趴在馬肚子上掏內髒吃。我們拿著棒子、鋼釺圍過去,那個動物站了起來,有兩米多高,扭頭瞅著我們,轉身跑到樹林裏,我們沒敢追,就生了一堆火,留下我一個人在火堆旁值班。我在火堆旁鋪蓋上半睡著,猛然看見,一堆人圍了一圈在馬周圍,像是在吃馬肉,我嚇的全身是汗,提著鋼釺,舉著一個燒著的大樹枝過去一照,草地上還是那匹死馬,其餘馬在山窪的一角。我轉身回到火堆旁,看了一眼死馬,又見一堆人圍著死馬。我嚇的腿直顫,摸著回到帳篷,把頭喊起來,頭罵罵咧咧還不相信,當他站帳篷門口,也看見那堆人圍著死馬,我們兩人這次直接操著鋼釺,慢慢圍過去,發現那堆人好像在聚餐,有人進來有人出去,但是靜靜的沒有聲音。我們離死馬還有兩米的時候,看的很清楚那堆人是些少數民族,穿著結婚的禮服,一堆人圍坐在死馬跟前,氣氛還挺熱鬧,相互之間都一直在交談。我和頭抄起鋼筋就扔了過去,那些人一下子不見了,隻聽見鋼釺插在死馬上的聲音。我把鋼釺拔出來跟頭坐在火堆旁,那堆人又出現了,還是圍在死馬周圍。最後整個分隊的人都沒睡,都出來看,就好像鏡子內外的感覺,才子,你說那些人是不是鬼?”我聽完,看看兩塊錢,看看大官人,兩個小孩嚇的臉都發白,我說:“可能是吧,後山都是牧場,也不會有人去那打仗、搶地盤,怎麼會看見那麼多?”黃大毛說:“誰知道呢,那堆人第二天天發白就不見了,以後再也沒遇見過,死馬第二天被我們扔了,那個兩米高的動物,估計是熊吧。”我說:“不會,熊估計不會跑,我上次遇見一個冬眠的熊,打傷了還擺姿勢要衝,最後被亂槍打死了,估計你們遇見的是別的。”兩塊錢搖搖頭,說:“哎,早知道好好學習了,現在拿命換錢。”黃大毛罵道:“吊,你不好好的,別說喪氣話。”聽完黃大毛的經曆,我更加小心,縮短了每次跑路線距離。一天晚上,那個散發著藍紫色光芒的發光體,又一次降臨在我們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