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時間長久後會變質,必須現取現用,野田之前並不知道山本沒有血清原液是如何進展細菌研製的,可後麵知道了周天,這才明白,他的方法和自己的方法是一樣的。兩派日本人通過不同的手段每隔幾天就取一次新鮮的含著解毒血清的血液用以研究,可山本比野田提前開始了五年,必然比野田的進展快些,但畢竟野田才是細菌戰起始的發起人,解毒血清也是針對他之前研製的病毒發展起來的,到周天來龍城要人之時,野田隻差最後一次的實驗驗證了,奈何這個時候山本就像提前知道了一般,讓周天借著各方名義鬧了這麼一出要人事情,蕭作雄又還有利用價值,不能這時暴露醜態,野田才下了命令,留不住天賜的人,就殺掉,取最後一次的血液用,野田相信,就一次,就再一次,他可以成功。
但有的時候,就是人算不過天,一個變故,整盤棋局變換........
想到這十幾年,如此陰狠毒辣之人就跟隨身邊兄弟相稱,蕭作雄不住的心冷。可隨即蕭作雄就冷靜了下來,現在不是自怨命苦的時候,既然已經差不多了解了恩怨始末,不管老三當初是不是參與了細菌研製背叛國家背叛自己,現在他最起碼還留下了一個含著萬能血清的兒子,這個兒子絕不能落在日本人手裏,也絕不能落在老二手裏。
野田早就想要蕭作雄開放所占地市允許日本人進駐了,在龍城時就曾找蕭作雄談過此事,被蕭作雄嚴詞拒絕,如今自己用了野田的軍火武器,又攻入北京局勢暫且穩定了下來,野田不可能不提任何要求,果然,蕭作雄的車剛停到軍營,老二就打來電話詢問明日大會的時間。這種例行的大會,老二一般是不會參加的,蕭作雄也隻是露個麵,而這次老二卻仔細詢問了到場名單和警衛安排,並半開玩笑半嚴肅的讓自己一定要參加會議。
蕭作雄當時就明白了,野田要開始提要求了。似乎一切都在蕭作雄的預料之中,葛明和斌頭也認為定是沒有問題了,可事情有的時候就是這樣,老天爺永遠不會讓世間人們安穩的度過每一
個劫。
斌頭今次說的話套用起來還真是貼切: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天地是無所謂仁慈的,它沒有仁愛好惡,對待萬事萬物就像對待芻狗一樣,任憑萬物自生自滅。聖人也是沒有仁受的,也同樣像芻狗那樣對待百姓,任憑人們自作自息。好人,盼不得上天格外的悲憫,壞人,也並不是一定得到上天的懲處。天地就是那般冷血的公正無私,對世間萬物沒有偏愛,隻是讓他們順其自然地發展下去,旁觀人們就那麼越陷越深越纏越緊。
此時天賜進入蕭作雄的書房,果然一根黑青色的藤杖平放在了書桌上,天賜看著藤杖抿了抿唇,這個物體,這個形狀,都讓他從心底的害怕,曾經他留在這種東西上麵的鮮血,碎在這種東西上麵的尊嚴,不是蕭作雄抱著哄一哄就真的可以不再想起的。
天賜剛要上前一步,突然停住,皺了英眉:“誰?”
剛要舉起手刀往下劈的人影一滯,手急忙收了回來,彎下腰:“二少爺,我...是我...我來給司令拿文件的....”
“哦,葛大哥。”天賜看清葛明這才把手中瞬間抽出的刀刃收回去,泄了力氣和警惕:“要拿什麼文件?我.....”
“籲.......”葛明長出一口氣,抱住被自己手刀砸暈的天賜,叨叨著:“嘖嘖,差點出事了,斌哥不是說昨夜給他折騰了一晚上,今天肯定沒精神嘛,小師弟的功力這是又長進了啊,還是我退步了?哎,這個插曲絕對不能讓司令和斌哥知道,恩,不能。”
葛明把天賜背在背上,看了看緊閉的書房房門,房門外的場景他看不到,但也能想個大概,頓了頓,眼裏毫不遮掩的露出了淩厲,心裏暗自承諾:司令,我一定護天賜周全,您和斌哥放手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