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幹裂聲音畢竟年齡比□□,多年的特工訓練,一手就能夠掂起十八整個身子,十八雖然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可槍口還是不能夠徹底偏轉指向幹裂聲音。十八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的慌亂,牙齒咬的腮幫子鼓鼓囊囊的。
“嗬。”幹裂聲音冷笑,手上一用力氣,十八費了偌大功夫才掰偏一點的槍口竟重新轉回十八。
“十八爺!”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十八一愣,十八爺這個稱謂除了自己顯擺的時候會這麼叫一叫,還真的沒有別人這麼叫過,猛然有人叫了,還有些不相信是叫自己。
“咻——”的一聲,一枚飛鏢穩穩當當的紮進了幹裂聲音的手腕,十八豁然醒悟,受傷的左手力氣不夠搬槍,可紮飛鏢可是足夠了,左手從槍上鬆開,猛的使力在飛鏢上,噗嗤一聲,整個飛鏢紮透了幹裂聲音的手腕,切斷了手筋,幹裂聲音‘啊’的大叫一聲,手腕發抖,手指使勁的扣下指環。
“砰!”一聲槍響,幹裂聲音眉心中槍摔倒在地,可比幹裂聲音倒的更快的是十八,十八呲牙咧嘴的捂著自己的肩膀,額頭冒的全是汗,如果剛才再慢一點,如果剛才沒有在他開槍之前把槍口掉轉,那現在眉心冒血摔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了。
本想著坐在地上多喘兩口氣的十八,剛抬眼就差點咋舌,離自己十幾步遠的楊天賜正空舉著兩雙手,一步一步朝自己後退,而他麵前,是十幾杆槍眼。
“你你你!你幹嘛!”十八噌的蹦了起來,竄上前去,站在天賜的旁邊。剛撿一條命就又得入鬼門關?這不是坑他呢!這個三爺兒子,自己打不過就算了,還把敵人全引到這邊來!
“把飛鏢□□!我就剩那一支了!”天賜一邊舉著手示意自己現在沒有武器,一邊緩慢後退,小聲衝十八說。
“........”十八眨了眨眼:“剛才救我的是你?”
“拔飛鏢!”天賜扯下胳膊肘上的外套往前方一拋,胳膊往十八肩頭一攔,兩人摔在地上,一個打滾躲到了旁邊的木箱後。
“砰砰砰砰...”不過兩秒不到,十幾杆槍就將空中的外套射成了片片碎步。
“.......”躲在木箱後的十八咽了咽唾沫,看著三步遠外的幹裂聲音的屍體,小聲的說:“沒...沒...沒顧上拔飛鏢.....”
“嗬嗬。”這個時候也就天賜還能笑出聲音,嘴角帶著明媚的笑容,舉起血淋淋的胳膊晃了晃:“我拔了。”
“砰!”射穿木箱的子彈恰巧打在了飛鏢上,帶著唯一的飛鏢飛了出去,隻剩天賜空舉著的手。
“再得瑟.....沒人告訴你木頭是擋不住子彈的嘛?!”十八一把扯過天賜,胳膊護在天賜頭上,推著天賜往木箱與牆麵的夾角上推:“你死別帶上我行不行?!”
身後砰砰砰不斷響起的槍聲,天賜被十八護在角上,可也不老實,不知從哪拿出一張快要揉爛的紙塞到了十八的口袋裏,十八叫喚了起來:“你幹什麼啊!”
“你是我師父的人吧?不用護我,他們不會讓我死,你一個人跑的了。”天賜又把紙條更緊的塞了塞:“走,把這個交給我師父!還有,謝謝你來救我。”
“什麼.......”
十八還沒說完話,天賜已經一個翻滾從木箱後翻了出去,順著滾扒起幹裂聲音的屍體,擋住自己的身體,噗噗的子彈射入屍體,給了天賜一個人肉護盾。
木箱這邊沒了槍聲,十八才反過神來,十幾杆槍已經追著天賜過去。
十八正要跑上前去救,更響更密集的一陣槍響,射向二人這邊的子彈越來越少,十八扭頭去看,原來不過斌哥的大部隊到了,蕭司令帶著軍官也順著槍聲找了過來。十八深深的出了口氣,靠著牆角坐下來,這才顧上自己的肩膀,扯斷衣服,胡亂的綁緊。
天賜也看到了麵前的敵人一個接一個倒下,恩,等到了,等到大部隊了。
敵方的特務已經全部射成馬蜂窩死掉,蕭作雄走在最前麵,身後跟著武裝完備的軍人,蕭作雄一路大步直衝著天賜而去,身邊地上的血流成河和分散的屍體壓根沒入了蕭司令的眼。天賜看到蕭作雄,這才把抓起擋槍子的幹裂聲音屍體扔到一邊去。
斌頭從後麵擠上來想要撲過去攔的時候,已經遲了。蕭作雄大步走近天賜,一句話未說,‘啪’的重重一巴掌就扇在了天賜的臉上,本就已經受傷失血的天賜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已經裂口的胳膊肘蹭在地麵上,刺啦刺啦的小石子和灰渣深嵌進肉裏,黑紅色在地上帶了一條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