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周天放棄了逼他張嘴的想法,挑眉問道。
“.......”天賜雖是睜開了眼睛,可滿是血絲的眼睛卻不肯看周天,直愣愣的看向前方,嘴巴緊緊的閉合著。
“這是藍露,喝了對你有好處。”周天晃了晃手裏的杯子,卻沒料到天賜奮力一抬手,險些將這珍貴的藥物全數灑在地上。
“你不要不識好歹!”周天看著灑在地上一些的藍露,抬手就是一巴掌,天賜的嘴巴依舊緊緊閉著,‘恩’的悶哼一聲,哪怕嘴裏的血腥順著唇線止不住的溢,也不願張口吐掉淤血。
周天掐著天賜將他按倒在鐵床上,怒斥道:“張嘴!”
‘啪’,周天又是一巴掌扇在臉上,淤腫變形,可天賜就是緊咬著不肯張嘴,周天站起身來,指著天賜說:“好!舒服的不想來,那就來試試不舒服的!”
周天走到實驗台前,把幾個試管之間相連的透明軟管拔了下來,跟日本人說:“請幫我給這個犯人插胃管。”
“胃管?可這不是專業的鼻胃管....”實驗師本就是醫學上的專業人才,這種插胃管的小活還是會的,可拿著手裏明顯比專業胃管粗了一圈的軟管還是有些疑慮,胃管本就足以難受,再粗一些的話.....
“他本來就是要為大日本天皇殿下的計劃獻身的,快點恢複身體對誰都好,不是嗎?”周天冷冷的說完,還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幾個副手跟實驗師對視一眼,看到實驗師點頭,上前接過軟管,到了天賜的床邊。
“我們現在需要你配合將頭向後仰。”副手戴好膠皮手套站好位置。
“.......”天賜輕勾嘴角不肯動一下。
周天大步上前,扯著天賜的頭發往後一拽,膝蓋頂在後心上,問道:“仰的夠不夠?”
天賜的雙手本就被綁在床沿,這麼一撐,整個手肘反向硬別著,頭發被周天使勁揪扯著,生仰了起來,脖頸上的針眼都呲呲的冒出血來。
副手點點頭,上前將軟管從鼻腔六十度角插入,雙手緩慢的往內加深,不過進入不到10厘米處,天賜的眉頭就蹙的更緊了些,被捆縛的手緊抓著床沿,指節發白。又深入了些,副手示意周天到了所謂會咽部,要求下巴緊貼胸壁以增加咽喉部的弧度,使軟管順利進入食管。周天點頭,扯著天賜的頭發將其頭部低按了下去,天賜剛要掙紮膝蓋就重重的在後心上頂了一下。
“...啊....”軟管順著食管向下深入,天賜出了一身的汗,終是張嘴忍不住的輕哼了一聲,渾身的肌肉都在硬起發顫,手腕處被鐵鏈磨的血肉模糊。
天賜這邊暗無天日血腥疼痛,而另一邊,蕭天傲清醒過來的場景卻完全不同......
“小侄,你醒了?”
“你....”天傲揉著自己的腦後坐起身來,抬眼打量,眼前的人穿著軍綠色直挺軍裝,胸前別著三色旗標,天傲皺了眉頭。
“我是蔣介世,你可以叫我蔣公。”蔣先生大方的接受天傲上下的打量:“你被日本人襲擊,是我的手下看到出手相助才救了你,不過你傷的也不輕,就連夜送你來武漢了。”
“什麼?”天傲一愣,掙紮著就要起身。
“躺好,躺好。”蔣先生急忙按下天傲:“你放心,我已經跟你父親說過了,他知道你在我這裏。”
“你拿我威脅我爸?!”天傲甩開蔣先生的手:“賊喊抓賊嗎?!”
“哎,年輕人血氣方剛衝動了些。”蔣先生揮手散退圍上來的近衛兵,扭身吩咐到:“把孩子抱來。”
“孩子?”天傲一愣,急忙從床上站了下來,看著被軍人抱進來的粉色包囊一把搶過來,扒開一點被褥,果然沒錯,是丫頭!
“天傲.....”媚娘從門外跑來,愣愣的看著頭上裹著白色紗布的蕭天傲,看他抱著二人的女兒,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當初在蕭家門口被人劫走之時,雖沒感覺到是日本人,但事後被關在上海郊區,來人均是用日語交流,媚娘才知是被日本人所抓,事後不過一天,就有人挑了郊區的秘密基地,放了所有的人出來,說是蔣先生的命令,救出所有日本秘密關押的愛國人士,當時媚娘因為帶著孩子行動不便,便直接被送上了飛機,到了這武漢。
可有些時候,太過順利的事情,往往是陰謀,當然,這便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