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妥協(1 / 3)

天賜被黑子帶到了懲戒室外不遠處的一小間黑屋子裏,四麵不透光,陰森潮重,黑子將自己一身黑衣上手腕和腳腕處的布條綁緊,看著天賜說:“我現在教你的,你都用心記好。”

“恩。”天賜認真的點頭。

“人體是有最強的忍耐極限的,你嚐試自殺可以,但要把握一個度,我不希望你真正傷害到自己,影響以後。”黑子一邊說著一邊上前握住天賜的手腕:“盡力保持你全身肌肉的放鬆,這是常識,銘記。”

“恩.....啊!”天賜剛要點頭,手腕上傳來一陣劇痛,嘎嘣一聲帶著整條胳膊發顫,應激性的一抽,若不是黑子已經將後背的繃帶加緊,則傷口又會裂開了。

“放鬆。”黑子檢查著天賜的手腕,自己找了傷害最小的地方下手,不會影響以後,可還是不放心的左右翻開著,瞟了一眼天賜的反應,見他冒了冷汗,緊咬著唇強忍,看自己在檢查手腕,愣是忍著痛把手往自己這邊遞,黑子心裏一酸,暗影中的影子隻以為自己是受苦最多的,可誰能知道這樣一個二少爺受的絕不比他們少。

黑子繼續加大著力氣反方向的掰扭著天賜的手腕,眼睛盯著天賜的反應看,直到天賜再咬不住唇,瑟縮著往回收手,小聲喘氣,才停了下來:“剛才那個痛感,是你能健康承受的最大程度,記住,不要超過。”

“.......”天賜緩了幾分,手腕上的疼才輕了些,這個痛感雖說不輕,可也絕不是自己受過最重的,再說,什麼時候自己挨到哪個程度停下來是自己說了算的。

黑子摸著骨頭將手腕嘎嘣一聲按接了回去,細致的摸了摸,抬頭說:“我沒有接到底,你隻要稍微使力就會再次脫臼,在主那裏,你可以試試,但是要用我剛才的手法,不要別錯地方。”

天賜手還在發著抖,愣愣的看著黑子,看他伸手撫上自己,用手掌按壓著腹部解釋:“這裏,是胃,剛才痛感的三分之一是最大接受度.....這裏,是脾,不能直接接受創力刺激,不管什麼情況下,都要避開...這裏..........”

前麵說完,黑子又繞到後麵,用同樣按壓方法解釋著哪裏是後心,可以承受的最大力度,哪裏是肋骨最容易斷裂的地方,要避開,哪裏是後背最健壯強韌的肌肉群,可以用這裏扛棍或鞭。

黑子說的很快,也很簡練,每個地方隻是一句話帶過,也不給天賜停歇感觸的時間就換到下一個地方,手腕故意沒有接的完整回去,致使天賜的手腕還是生生的抽著疼,每次血液流經都會燒一樣的抽搐,也正是這樣的痛感,讓黑子相信,天賜會用最大的注意力去感受自己按壓在器官上的微小力氣,這樣,才記得更清楚。

“我檢查過你身上所有的疤,也見過主對你懲戒,他對你的力氣不是全部,他不肯下死手,隻要你記住我剛才說過的話,應該可以一部分的降低傷害。”黑子看了一眼還在冒著冷汗的天賜,不著痕跡的歎了氣:“一會兒,主會把你綁起來,我在你手腕做了手腳,你輕微使力就可以最小傷害的使手腕脫臼,主不會不管的,他把你解開後,你想怎麼自殺就怎麼來吧,他看到你手腕的效果,會看出來用力程度,別人做不要緊,可自己下手到這樣是很費力的,他會放很多的心思在你身上,我相信你再用任何方法自殺,他都攔得住,不會讓你真正受傷。”

“.......”天賜臉色微微發白的點了點頭,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沒有說過話,不是不肯說,而是手腕上的疼痛讓天賜一張嘴就忍不住輕哼,隻好閉著。這也是為什麼黑子要把天賜帶出來,不和斌頭在一起,黑子完全相信,如果斌頭在這裏,剛才自己扶上天賜手腕的時候他就會蹦起來把自己殺了,哪會有後麵這麼多的話。

“疼?”黑子不放心的把手腕握起來又看了一遍,確定自己沒有傷錯地方:“那快些去吧,我送你。”

黑子帶著天賜到了軍營的時候,蕭作雄正披著軍裝坐在書桌前批閱著什麼,看到天賜進來,啪的一聲把鋼筆摔在桌子上,二話不說上前扯著天賜往地上一扔:“手腕!你再給我弄斷一次看看!”

黑子安靜的跪在一邊,蕭作雄剛剛斥完,就聽見一聲不大不小的嘎嘣聲,異常清脆,不拖泥帶水,再看天賜就是縮著胳膊微微發顫。

蕭作雄聽著一聲脆骨發了愣,自己是訓斥天賜在懲戒室三番弄斷手腕的罵語,怎麼到成了命令的意思,天賜還就幹幹脆脆的又給弄斷了一次?火蹭的冒了起來,抬腳就往身上踹:“給你膽了是不是!不想要就別要!剁了!”

這次弄斷手腕的疼痛並不算劇烈,還是天賜可以忍受的程度,黑子本就沒有把手腕接回原位,隻輕輕的骨節卡了一下,隻要稍微使力就可以幹淨利落的脫出來,聲音一樣可怖,傷害卻減少了很多。

蕭作雄踹了兩腳見天賜不躲不閃,也不再亂踹,扭頭往書桌前走,剛撥通電話說了‘聯係飛機’四個字,就聽見身後‘恩...’的一聲悶哼,急急忙忙轉身,天賜反方向的別著自己已經脫臼的手腕,黑子跪在一邊想去攔,他知道這明顯超過自己今天教給天賜的正常疼痛度,可礙著蕭作雄的麵停在了原地,心裏卻默默認定,天賜不是一個會好好聽話的孩子,頗有一些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樣,隻是這個不擇手段不在別人身上,偏偏用在自己身上。

蕭作雄看著這個樣,如果不是忍受不了,天賜是不會哼出聲音來的,看著大顆大顆的冷汗往外冒,卻還用全身的力氣往別著的手腕上壓的天賜,話還沒有說完,就把電話一扔,大步上前一腳踹上了肩頭:“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