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這是什麼玩意兒?
我眼睛一黑,差點嚇暈過去,而五髒裏已經徹底鬧翻開來,一個沒忍住,將白天吃的經胃部的作用已開始發酸的東西不要命地吐了出來。而我脖子上那些黏黏的液體吧嗒吧嗒滴在地上時,我才發現,竟然是黑黑的膿血,裏麵還有一條條細小的東西在爬著,極為惡心。
我這麼一吐,發現手腳能夠動了,本能的恐懼讓我再也顧不得找打火機的事情,一邊喊著救命一邊拔腿就跑。
但是,跑了半天我發現我連距離大門越來越遠了,那一聲聲的救命根本沒有發出去,就像卡在了喉嚨裏,憋得異常難受。
無邊的恐懼開始蔓延開來,我完全陷入了堪比死還讓人崩潰的恐慌中,之前我的那場病其實不是病,而是車禍,讓我在鬼門關溜達了一圈,差點回不來。
但我回頭再看時,剛才那不知是什麼玩意的東西已經不見了,我還以為是幻覺,但一摸脖子,出現在手上的,還是那帶有蛆蟲的黑色膿血。
這時候,我胸前的玉突然傳出一片溫熱的感來,我低頭一開,竟然發出了一圈輕微的光芒,但奇怪的是,發出光芒的隻有一邊,有金色竹子的那一邊,有棺材的那一麵似乎一點也不受影響,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根本不是一塊玉,而是兩塊組合而來的,但我仔細看過,這塊玉渾然一體,天然雕琢而成,並沒有合在一起的痕跡。
這光芒發出後,沒入了我的胸膛裏,隨後我感覺眼睛一疼,急忙閉上眼,這疼痛感一閃而逝,我再次睜開眼時,驚恐地發現,剛才那怪物出現在外公的棺材前,伸手去揭蓋子。
我頓時大怒,也顧不得心中的恐懼,就要上前去,而就在這時候,一陣疾風襲來,我一驚,連滾打爬地閃到了一邊,要是這玩意有同夥,對著我的脖子又是一陣亂舔的,那我沒臉活了。
“元始上真,雙景二玄,右拘七魄,左拘三魂,令我神明,與形常存,畢!”和我想象的不一樣,進來的是一個略顯瘦小的中年男子,左手拿著一張寫著字的黃紙,右手持著一把銅錢做的劍,這身行頭,一下子讓我想到了經常看的鬼片和僵屍片中的午馬先生,隻不過,他沒有穿道袍而已。
我本來以為是儺師聽見了我的呼救過來救人了,但一聽這口令我就知道了並不是他,第一,儺師不會使用符籙,他們的道具是儺具,其次,儺師喊的都是“九天儺神,四方巫士”雲雲,顯然這元始上真乃是道家真神。
卻是大舅趕到了。
他手中的黃紙,呃,準確來說是符籙,飛速地朝那怪物激射而去,正中背心,頓時冒出了一陣白煙,帶著嗤嗤的聲音,就像把燒紅了的鐵塊丟到水裏一般。
怪物慘叫一聲,轉身看見襲擊它的大舅,張牙舞爪地攻擊了過來,速度很快,與此同時,喉嚨中發出了低沉的吼聲,但由於它聲帶腐爛了,發出的聲音就宛如嬰兒哭一般,嗚嗚呀呀的,卻很刺耳。而因為它臉上沒有肌肉,看不出是什麼表情來,我想,此時它應該是十分憤怒。
它忽然一張口,一口膿血朝大舅吐了過來,也不知道它嘴裏是什麼構造,這膿血竟然如同從水槍裏噴出來的水一般,十分筆直。
大舅立即閃開,冷哼一聲,再次取出了符籙,不過這次不是一張,而是三張,其中一張被他快速地穿到了銅錢劍上,另外兩張則是被甩了出去,直奔那怪物。
我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同時又想吐,心驚的是,這怪物似乎也不是吃素的,交手的過程中,雙方都沒有占到什麼便宜。那怪物各種招式實戰而出,估計由於運動太過劇烈,體內那些蛆蟲時不時地往外掉,看的我一陣惡寒,一摸肚子,竟然已經吐空了。
靈堂的鍾聲忽然敲了三下,那怪物頓時一個轉身,就要往棺材裏奔去,大舅哪會讓他得逞,又是一張符籙射出,沒有打中要害,但讓它的身形一頓。
大舅找到機會,扔掉銅錢劍,雙手困住了怪物,同時對我喊:“小九,快用黑色的那張符籙貼在它的心髒上!”
我卻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得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見我發愣,大舅著急了,催促道:“就是貼在銅錢劍的那張!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