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多言,盡力保護好閼氏便是!”冒頓說完,轉身便走。
“本王說過,本王不受威脅!”冒頓走進媚渙的帳房,臉色冷凝地說。
“大王,臣妾哪裏敢威脅您,如今,十二國已敗,媚渙不過是水中浮萍,無依無靠,隻想找個安身立命之所喘息罷了!”媚渙跪在地上,聲音有些淒涼。
“拿過來!”冒頓開口,話語裏無波無瀾,隻餘冰冷。
跟隨而來的侍女將托盤遞上前去,放在湄渙跪地的膝蓋前,托盤上的碗中盛著尚還溫熱的藥汁。
“大王?”媚渙不解地看向冒頓。
“打掉!”說完,他便拂袖而去。
跪在地上的媚渙臉色滄白地看著地上那碗湯藥,傳言果是屬實,他真是冷血致極,無情致極!他的心,比天山上的千年積雪還冷!
這一點,她早就料想到了,然,再冷的人,也有在乎的東西,不是麼?
她從地上爬起,向外走去。
這究競是怎樣一種場麵?
一個懷了她老公的孩子的女人,先來向她示威,又來向她祈求!若是回到二十一世紀,這便是一個第三者插足的戲碼,她可以豪不猶豫地給地上的女人一個耳光,然後叫她有多遠滾多遠,但是,在這個時空,他不是她一個人的!從很久以前她便知曉了,她何來的立場苛責於人?畢競,孩子是無辜的!
“你下去吧,我自會去說!”柳嫣彤低歎一聲,便不再多言。
“你來我這裏,就是為此事?”他把手裏的卷紮重重甩在案桌上,抬眼冷睇她?
她是太善良,還是根本不把他的感情放在眼裏?
來找他,競然是為了讓他留下那樣一個女人的孩子!
他到了現在,到底堅持些什麼?他對她,是否根本就毫無意義?
“是!你憑什麼奪了一個女人做母親的權利?”她看著他,心裏想問的是,難道帝王真的就是處處留情?
“她不是女人!她沒有權利!”他霍地站起來,想要出去,不想看見她。
“你不能就這樣走!”她猛地抓住他的手,亳不妥協!
“不要為為別的女人碰我!”他甩開她的手。
“那你憑什麼要去碰她?”在他即將走出大帳時,她猛地大吼,蹲在地上埋首落淚。
他僵在原地,猛地轉身,有些踉蹌地走向她,“你在吃醋!”他居高臨下的看她。
“沒有!”她抹掉眼淚,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好,我答應你!”他抓住她的手。
“放手!”她想甩開他,奈何她的力氣太小,根本不能與他抗衡。
“你在吃醋!”他又說一遍。
“沒有!”她才沒有!伸出空出的手,她揚起拳頭,就要朝他的臉上打去。
早就看破她的企圖,他的另一隻手抓住她揮來的手,將其與另一隻被握的手一齊反剪在她背後,雙臂一用力,便將她騰空抱起與他眼對眼,鼻碰鼻。
“你吃醋!”他再度宣布。
“沒有!”她說完,嘴一張,狠狠咬上他的鼻子……
“嗚……”這回冒頓真是嚐到痛的滋味,手一鬆,將柳嫣彤放回地上。
腳一落地,柳嫣彤便像後麵有鬼追般腳底生風地跑了。
揉著發痛的鼻子,冒頓大吼一聲“給本王把稽粥叫來!”
稽粥睜著一雙漂亮的眼睛看著自己父王紅通通,亮閃閃的鼻子,多日來不怎麼好的心情一下子得到了些許安慰。
“父王,你的鼻子莫不是被馬蜂蜇了吧,真是有夠難看!”一直痛恨做兒子的兒子落井下石。
“閉嘴!你去打掉媚渙的孩子,封了她的嘴!”冒頓說完,不自覺的揉揉鼻子。
瘋子!稽粥翻了個白眼,他爹的樣子現在就像個蠢蛋,揉著紅鼻子傻笑的蠢蛋!
“你最近幾天最好別出去丟人現眼!”稽粥十分不悅地對自己的親爹說道。
“滾!”冒頓一揮手,將奪命的掌風劈向不孝子。
下一秒,被迫生作兒子的苦命娃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夜風吹,一抹身影晃進女人的暖紗帳。
突然從夢裏驚醒,媚渙迎上了一雙冰冷的眼。
“小王子!”她低呼。
“自己摔一跤,把孩子流掉!”稽粥坐在床上,眼神冰冷地說道。
“休想,先殺了你!”媚渙從枕下抽出匕首,向稽粥刺去。
稽粥隻輕輕一閃,手上揮出一股勁風,便將女人的刀打落,而媚渙則是摔落床下。
“女人,不自量力!”稽粥落在地上,負手而立。
“是你娘叫你來的?”媚渙在心裏苦笑,這世上哪裏有什麼好人,看來,她還是錯了。
“我娘要是想不留你,我何必來?”稽粥無聊的打一個哈欠,他的娘就會變著法兒耍他爹,結果,他爹又來耍他,為什麼他是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