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虛華底下都是最邋遢的交易,所有人擁擠著向前,從眾地想要得到別人手裏的利益,不露牙齒的猛虎在背後露出陰森地笑容用另類的方式去靠近自己的目標。
我看著自己手中白色的藥丸,背後出了一身冷汗,白天享受了穆天所有的溫柔,現在就要加倍的奉還。
人群中梅先生精神奕奕地端著紅酒杯跟所有人友好地交談著,在最注目的燈光下成了所有人的中心。手中的紅酒剛好三分之一,紅豔豔的液體在透明的玻璃杯中晃蕩,蕩漾出一片片紅暈,晃的人眼睛疼。
穆天端著酒杯跟旁邊的人交談起來,似乎是新加坡的一個什麼老板,穆天絲毫不露一點的陌生,熟練地跟別人聊了起來。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走到了人潮擁擠的中心,在 最外圍聽著他們熱烈的交談,聽不懂說得什麼,隻能大概聽得出一兩個單詞。雖然新加坡百分之七十的人都是華人,但是官方語言依然是英語,而這個宴會上的人說得也都是熟練的英語,讓我這個連四級都沒有過的人異常難受。
聽不懂別人在說什麼隻好注意著別人的行動,來大概猜測他們要幹什麼,尤其把目光集中在了梅先生的身上。
梅先生的英語很是流利,配上偶爾的一些肢體語言,整個氣氛十分和諧,大家似乎都聊得很開心。突然梅先生就舉起了手中的酒杯,說了一句我終於聽得懂的幹杯,緊接著就是一大串的英文。
我也趕緊隨著他們舉起了酒杯,臉上也帶著讚賞的笑容,心裏卻是忐忑不安。這件事的風險很大,我不知道穆天是不是隻打算利用我一次,如果是這樣,就意味著這次我被梅先生的人抓了也不會被救出來。我不敢奢望穆天會來救我,我更覺得這是上次所說的懲罰的後續,不會讓我好過。
我原本以為這次要我來隻是為了讓梅若曦安心,畢竟梅若曦是見過我的,她以為未見麵的穆天和我是男女朋友的關係,然而一切都是假的,之前的不安果然是真的。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必須要找合適的時機把藥丸放進杯子裏,除了自救沒有別的辦法。
我不知道藥丸是不是立刻會融化,所以我捏在手中不停地揉捏,把它碾碎成了碎末。
隨著眾人的動作我也喝了一口紅酒,而梅先生則是一飲而盡,得到了所有人的歡呼。
旁邊的侍者馬上端著新的紅酒往這邊走過來,我馬上靠近了侍者,在人潮都集中在梅先生那一邊的時候,我從侍者的身旁路過。稍微不小心地扭到了腳腕,手就扶上了侍者的肩膀,另一隻手中的藥粉悄無聲息地落入了盤子裏的酒杯上。
侍者用力攙扶著我,擔心地問了一句類似於還好嗎的話。
“Thank you,I am fire。”我抱歉地微笑了一下,跛著腳離開了侍者,然後裝作有些不舒服的樣子轉了轉腳腕,隨後才慢慢走開了。
托盤上的酒杯好幾個,我不知道梅先生會選擇哪一杯,也不知道那一點粉末的藥力夠不夠,更加不知道會有怎麼樣的效果。
我緊張地站在人群之外觀察著裏麵的動向,知道梅先生毫無顧忌地端起酒杯在眾人的笑聲中喝了一口我才落下了心口的石頭。但是隨後心髒又劇烈地跳動了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作,我必須馬上離開,否則肯定會被查出來的。
畢竟在這裏的人都是有邀請卡的,而我是唯一一個靠近過侍者的人,嫌疑人也隻有侍者和我了,隻要封鎖了現場,我肯定會被查出來。
我捏緊了手中的小皮包,努力裝作無事的模樣從現場的中心退到了邊緣,然後往門口走去。
看著要接近的門口,我的心跳更加快速了。
正在緊張恍惚之間,一隻大手突兀地摟上了我的腰間,嚇得我渾身戰栗,一下子就失去了血色。
我不敢再動,穆天的聲音在我的耳邊出現,帶著低沉的朦朧,一點點傳進我的耳朵:“蘇半夢,你要去哪裏?”
我幾乎要癱軟了腳腕,回頭就看見了穆天似笑非笑的臉龐,我哆嗦著嘴唇求饒:“穆先生,饒了我吧,我還不想死。再不走,肯定會沒有命的。”
“你在怕什麼,還有我在呢。”穆天摟住我的手更加緊了。
而我的心也隨著墜落進了冰涼的峽穀,穆天這是不會放過我了!
“穆先生……”
穆天擁著我再次走向了會場,我的身體有些僵硬,看著還在談笑風生的梅先生就像是看見了死神揮舞的鐮刀。梅先生會死嗎?什麼時候會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