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其餘人走後,草冠道長開口道:“師兄,此男童姓王名灶,家住……”
蓑笠道長一擺手製止了草冠道長,笑眯眯地盯著王灶的雙眼,回道:“我已全都知曉,真沒想到,有生之年,我竟然還能看見王直三代之後輩,果真天意如此!”
王灶心道蓑笠道長果然厲害,於是十指合攏,作揖問道:“敢問道長前輩,可有開鬼眼之法門?”
“說實話,如何開鬼眼,老衲並不知曉。但是,你祖輩王直卻在本觀之中,你欲否前往拜之?”
“什麼?!”草冠道長和王灶聽此話驚詫萬分。
草冠道長瞪大眼問道:“師兄,我怎不知曉此事?那王直不是已經命喪東海了?他若在此,我定要再和他比下百餘回合,分出個勝負。”
“草冠,你還嫌輸的少嘛!王直卻已死,隻是屍骨存於觀中。你先莫說話,待老衲一一道來。”蓑笠道長笑道,好似故意氣草冠道長一般。
草冠道長一賭氣撅起嘴,沒好氣地聽著師兄講話,王灶瞄了一眼,忽感道長此模樣可愛萬分,心中一陣好笑。
蓑笠道長繼續道來:“此事相隔甚久,老衲已不太記得是何年代,我那時任觀中一教學書生,雖為書生,但由於常年在道觀清修,對算卦推命之術也頗有些造詣,那時的草冠雖比老夫年少十歲有餘,但是算命之術我僅略勝一籌。記得某天,我正在觀中清掃通道,山門處傳來一道士的傳話,說是有一莫名之人倒在山門立柱旁,胸前心口旁正中一飛刀,流血不止。”
“那人可是我太爺爺王直?”
“正是!老衲趕忙趕到,正欲抬起王直。哪知這時候王直睜開了眼睛,看了老衲一眼,便緊拽住我的衣袖說道‘道長,明日不可下山,如若下山,便遇毒莽……’說罷,王直昏睡不醒。老衲聞言,以為王直傷重攻心,胡言亂語,沒有在意王直之言,況且救人要緊,就將王直帶入觀中。王直傷重之及,經過道中前輩救治,雖性命無憂,卻也昏睡了過去。我本就沒有將王直之言放與心上,第二日我照例下山,早已把王直說的話忘得一幹二淨。哎……悔不該當初不聽王直之言。”
“後來如何?”王灶問道。
“我這一遭被王直算得清清透透!”蓑笠道長似有不甘心地說道,“真沒想到,世上竟有如此神人。”
蓑笠道長思緒回到了很久以前,初遇王直的第二天。
那日,當蓑笠道長走至半山腰處,忽見一顆李樹枝繁葉茂,結的李子顆顆紅透飽滿,於是道長便想爬上去摘它一兩個。
道長欲伸手去摘一李子,正直此時,一隻名為‘七七百步蟒’的毒莽,急躍至道長手臂,緊緊纏住,道長手臂頓時不得動彈,沒等反應,此毒莽頃時便一口咬在了道長頸處。
道長這才猛然記起王直之言,卻為時已晚。
講至此處,蓑笠道長用手撥開頸處的蓑衣,王灶發現蓑笠道長脖子上確有兩個明顯的刺痕。隻聽蓑笠道長繼續說道:“此毒莽之毒,頭七日不會發作,毒素亦不會轉移,第八日,毒素擴散。到第十四日,整整兩個七天,走百餘步便立斃。故名‘七七百步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