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人但請放心!”李好義拍著胸脯保證說,“幾人都是絕對可靠的忠義兄弟,他們對吳賊叛國投敵深惡痛絕,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
安丙沉吟再三,最後點頭說:“既然如此,咱們的計劃當可萬無一失!”
李好義迫切地說:“末將願聞其詳!”
安丙笑了笑,卻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並不急著說出他的計劃,反而對李好義道:“將軍心中早有謀劃,胸有成竹,何必問我?”
李好義呆了呆,“呼”地站起來說:“安大人,既然你不著急說出你的計劃,那就先聽聽末將的計劃,看看是否可行。”
安丙聞言,趕緊放下茶杯,揩了揩嘴唇說:“正想聽聽李將軍高見!”
“那末將就不客氣了!”李好義笑著說,“末將剛在朝堂上聽吳賊說,寒食日將宴集文武,祭奠東園,因此,末將打算在東園下手!”
“李將軍反對在吳賊前往其祖廟的途中動手,卻為何打算在吳賊的東園行事?”安丙皺眉問。
李好義說:“吳賊出行,上千扈從警衛,戒備森嚴,如何能得手?末將當然反對。但在東園行事就不同了,末將對東園十分熟悉,且在受邀之列,隻要親衛軍那幾個兄弟做好內應,完全可以先派幾人混進去,見機行事!”
安丙聽得李好義如此說,大搖其頭說:“不妥不妥!先不說咱們的人能不能混進東園,就算成功混進去了,區區幾個人,也未必就能近了得吳賊身旁,且就算能接近吳賊,也未必就是吳賊的對手。吳賊可是老帥吳挺的兒子,家學淵源,功夫相當了得,等閑三五兩人,根本就奈何他不得!且就算刺殺成功了,西北也將大亂無疑。這不是咱們想要的結果。”
李好義呆了呆說:“慚愧,末將隻想到如何弄死吳賊,沒有想到弄死吳賊之後,如何穩定西北局勢。可是,這是唯一對咱們有利的機會,不然還能怎麼辦?”
安丙看著李好義,微笑不語,隻是下意識地端起了茶杯,輕啜了數口。李好義見狀,知道安丙有更穩妥的計謀,一向性急的他反倒安靜了,也端起了茶杯,靜待安丙的下文。
安丙喝了幾口茶,這才說出自己的想法:“安某的意思是,既不在吳賊前往祖廟的途中動手,也不在吳賊宴集東園的時候動手,而是選擇寒食日前夜,在蜀王宮中幹掉他!”
“不可不可!”李好義大搖其頭,連說不可,“安大人莫非忘了?咱們之所以選擇在吳賊祭祀的時候動手,就是因為蜀王宮有數千親衛軍守衛,戒備森嚴,不得不等吳賊出宮時尋找機會。要是蜀王宮那麼容易攻進去,還等這些時日幹啥——”
安丙一直微笑著,看李好義搖頭,不發一語。李好義不經意間見安丙神情閑靜,似乎成竹在胸,不由頓了頓,朝安丙做了個請的手勢說:“安大人,請恕末將冒昧,想到啥就說啥。你,還請接著說!”
安丙笑了笑,接著說:“為什麼不選擇在吳賊出宮時動手?剛才咱們已經都想到了其間的弊端所在。事實上,咱們都隻想到了蜀王宮森嚴的守衛,對進入王宮刺殺吳賊的可能性未加思考。咱們忽略了這樣一點,就是如果咱們有內應,攻進王府其實並不是想象的那麼難,尤其是在時間選對頭的時候。”
“安大人的意思是?”
“安某的意思,是在寒食日前夜,趁吳賊把大批親衛軍調到東園去戒備,宮內防衛相對薄弱的時候,在內應的幫助下,衝進王府,然後以奉旨誅殺叛賊的名義震懾親衛軍,使其不敢抵抗,從而幹掉吳賊。”
李好義聽了安丙的計劃,沉吟半晌說:“可是安大人,這裏有個問題,吳賊幹嗎要急著在寒食日前夜就把親衛軍調去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