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丙莫測高深地笑著說:“這個,安某自有妙策,你就放心吧。”
“如果真能讓吳賊提早把親衛軍調出王宮,那麼相較於前兩個方案,這個方案雖然也十分冒險,但似乎成功的機會更大一些,可以一試。”李好義說。
安丙說:“李將軍說得沒錯!這個方案確實十分冒險,但試問誅殺逆賊這種事,能有不冒險就能成功的嗎?所以,險是一定要冒的,就看成功的機會有多大。”
“那麼咱們攻進王宮的成功機會到底有多大呢?”李好義問。
“時間選對頭了,在內應的幫助下,單純講攻進去,機會可以說百分之百。”安丙說。
“不過——”李好義欲言又止。
“不過咱們為了隱蔽企圖,不能去太多的人,何以打敗留守蜀王府的親衛軍,對吧?”安丙笑問道。
李好義抱拳肅然說:“安大人明察秋毫,這正是末將所顧慮的。”
安丙朝東抱拳,點點頭說:“這就必須借助聖旨的威力和李將軍的威名了!李將軍是西北前線唯一一個大敗過金兵的將軍,名頭之響亮,興州城百姓可謂無人不知。李將軍奉密旨誅殺逆賊,試問那些親衛軍誰敢攔阻?”
李好義苦笑說:“安大人太高看末將了!這天高地遠的,咱們到哪兒弄聖旨去?”
安丙滿是深意地道:“李將軍既然說是‘弄’,到哪裏不是弄呢?難道非得要去臨安?”
李好義呆了呆,恍然明白,不由笑道:“妙!妙!安大人就是安大人,果然辦法出奇地多!”
安丙搖頭苦笑說:“這假傳聖旨,可是殺頭的罪!不過,為了誅殺逆賊,個人的身家性命已顧不過來了。成都府知府、四川製置使楊輔的人望比較高,其職位能直達朝廷,咱們就謊稱朝廷密旨是經楊大人之手傳過來的,不怕別人不信!”
李好義信服地說:“安大人慮事周密,實在令末將佩服!幹大事不拘小節。相信咱們這麼做,當今聖上也不至於怪罪。末將仍有擔心的是,咱們進宮,即使能成功誅殺吳賊,卻又如何對付吳賊眾多的心腹?如何收服那些手握重兵的武將,特別是駐紮興州城裏的王喜?如果王喜將咱們一幹人圍困於王府,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把咱們全殲。”
安丙點頭說:“李將軍所顧慮的,也正是安某所顧慮的!安某認為,樹倒猢猻散,隻要吳賊伏誅,奪其兵權,其他附逆之徒,懾於聖旨的威力,料也不會繼續頑抗。至於王喜,安某多少知道他一點。其人世故圓滑,見利忘義,貪鄙慳吝,目光短淺。隻要咱們示之以利,答應向朝廷替他請頭功,相信他絕不會為難咱們。行動之日,你與楊監倉負責蜀王府,擒殺叛賊。安某負責說服王喜,王喜不動,則西北大局底定。”
“既如此,末將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李好義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說。
安丙苦笑說:“還有很多的問題,比如如何利用假情報迷惑多疑的吳賊,執行刺殺工作的具體細節,誅殺吳賊後如何安定局麵,維持穩定,抵禦可能來自金人的進犯,等等,都需要咱們好好合計。”
李好義點點頭說:“安大人,你把商定刺殺細節的工作交給末將和巨源兄吧,其他的,還請你多操心。特別是誅殺吳賊之後,如何撫定大局的事,你得多加操心,末將和巨源兄名微智短,還夠不上這個資格!這個重任,非安大人您莫屬啊!”
安丙笑著搖手說:“李將軍說笑了,咱們多商議吧!”
李好義說:“隻怕咱們要盡量少接觸,以免吳賊生疑。末將和楊巨源兄商定細節之後,再密報安大人可好?”
安丙點點頭說:“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