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無奈(1 / 2)

就在這個當口,謝婉瑩來電話了。她哭哭啼啼地訴說了自己在北京遭遇的一切。她求他去北京幫她。

付春秋有些傻眼。爸爸現在這個狀況他怎麼走得了?可是婉瑩終於求自己了,聽上去那麼淒慘,他怎麼能置之不理?

於是他說別急,等我把家裏的事情處理完了就去。謝婉瑩嚶嚶地勸他一定快點。

這是個沒有電的夜晚,家家戶戶都燃起了蠟燭。張月娥吃過了晚飯正準備動身回家。見付春秋從門外進來,就嗔怪他沒見沒電嗎?咋回來這麼晚?

付春秋耷拉著腦袋,形神有些萎靡。他招手讓她隨他去別的屋。把門關嚴,他嚴肅地說:“剛才謝婉瑩來電話了,說她在北京遇到難處了,希望我去幫她。”

張月娥在他身上掃了一眼,有些不悅地說:“咋?想去唄?”

付春秋臉紅脖子粗,“這咋去啊?爸爸這樣。”

“那一邊是情人,一邊是爸爸,你選一下唄,看選哪個?”張月娥一下就抓住了事情的根本,也一下就把付春秋推到了危險的邊緣。

就象考驗一個人老婆和老媽落水先救誰。張月娥把這個問題拋出來了。

付春秋盯了她一會,囁嚅地,不好意思地說:“月娥——”

“月娥”兩字剛一出嘴,張月娥那邊就迅速地應道:“別月娥月娥地,你以為我真是你媳婦呢,月娥月娥地。”

付春秋被弄得無地自容,他不再求她,賭氣地把門打開,邁步進入了爸爸房間。

爸爸現在已能坐在炕上了。那條打著石膏的腿平展在炕上。他微笑著看付春秋進來。

“月娥呢?春秋,月娥可真是個好姑娘,這輩子打燈籠都找不到。”見付春秋低頭不說話,他有些動氣,“人家伺候我伺候了一天,你這一回來苦瓜著臉,什麼意思?快陪陪月娥去,我這不用你。”

付春秋緩緩地坐在炕沿上,平視著爸爸。爸爸非但沒瘦,還胖了,精神頭特別好。這都是張月娥的功勞。他心裏清楚得很。可是他也正因為這個心裏矛盾重重。

他把手搭在爸爸的肩上,溫和地說:“爸爸,看這樣保養得不錯,挺有精神頭的。”

“你要是對月娥好點,我更有精神頭,小子,你給我記住,以後月娥就是我姑娘,就是我兒媳婦,你敢對她不好,就是對我不好。”爸爸氣乎乎地,好象付春秋真的對張月娥不好了似的。其實並不是,是因他心裏沒底。他們之間到底什麼樣了?他跟謝婉瑩到底分開沒有?他都不清楚,但他十分清楚地知道,他必須讓兒子按他的辦。

正在付春秋張口結舌之際,張月娥進得屋來,輕撫著老漢的背,柔聲說:“爸,你就放心吧,春秋對我好著呢。”

爸爸見了張月娥,立時換做了笑臉,他眯著眼說:“不要圍著我了,你們出去遛遛去。”

付春秋無奈何地陪張月娥出來了。

付春秋的無奈,張月娥分明看在眼裏,為他著急,為他上火。現在他們是栓在一條繩上的螞蚱,都是順從爸爸的意旨,無奈地走到一起的,心裏都有另一半。

她歎了口氣,“春秋,不是我不幫你,你也看到了,如果你走了,我留下,你爸肯定不讓。”此時的秋風仍然很盛,吹得她的頭發亂亂的,遮住了她的臉。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回頭看了看她,幫她攏了一攏頭上的頭發,“風好大啊,你冷不?”說著欲脫下外衣給她。

“不,不冷,謝謝。”張月娥臉紅了,頭低下來。

“都是我不好,害了你。”他慚愧地說。

“什麼呀,咱倆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功守同盟,咱不是說好了嗎?”張月娥急著申辯道。

“難得你這付好心腸,我真怕到時辜負了你。”付春秋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

張月娥一跺腳,氣急敗壞止住了前進的步伐,大聲說:“說什麼呢?辜負辜負的,誰辜負誰呀?你一天腦子裏都想些什麼啊!別自做多情了好嗎?”說著大步流星向前走去,頭也不回。

“月娥,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付春秋急忙向張月娥跑去。

前方那個大道通向張月娥家。道兩旁都是水。秋天的水都發寒光,特別是月亮輝映下,蘆葦遮掩下,那水望去就象僵死人的眼睛。付春秋每晚都送張月娥回家,他怕她害怕。

張月娥的腳步慢下來,似在思考著什麼,她忽而轉過臉來,眨動著一雙明眸,說:“春秋,我有個主意,不知當講不當講。”

付春秋一聽說有主意,忙近前聆聽,低聲下氣地說:“你說。”

見他這個賤樣,張月娥忍著沒笑出來,不過仍賣了個關子,說:“你跟謝婉瑩到底好到什麼程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