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6章 拿下(2 / 2)

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臉頰上那朵嫣紅卻再也消失不下去,任她如何清洗。那點因男歡女愛造成的美妙特征也許會永久地留在她的麵頰上。

這天晚上,付春秋不到半夜就停止了彈唱,他吆喝著散場了——散場了。他走到正在熱情地招呼顧客的老板娘身邊,趁人不注意,掐了一下她的屁股蛋子。她順手打了他一下。服務員不明原因,但樂得休息,誰也不問咋回事,都收拾完後就走了。屋裏隻剩下他倆人。月亮正在中天,透明如玉,象個圓盤一動不動地鑲在天幕上。這一男一女耳語著,竊笑著,拍打著,女人說:“你咋還上癮了呢?”男的說:“太舒服了。”女人說:“還走不?”男的說:“到時再說吧。”

又是一夜耳鬢廝磨,直到付春秋再也沒了力氣,女人也累得腰酸腿疼,兩人才結束了這種運動。

付春秋自我安慰著:“好好享受一下,沒有多長時間了,就要走了。”

他再給小混混授課時雖然心裏有做賊的感覺,但大致能掩飾過去。小混混隻覺得他教吉它熱情更高,更賣力,更有耐性。

那些小混混的哥們見他不再出來混,都主動找到他家。他逢人就展示他的吉它彈奏,他擠著眼睛誇示著:“我就要成功了,到那時老板娘肯定是我的。”

他有時也不太確定,就問付春秋,他是否會竹籃打水一場空?最後一無所獲?

付春秋讓他放心,等他學會了,他就走了,他走了後一切就會水到渠成。

小混混懷著一顆執著心,沒日沒夜地練著,無知不覺間就練到了春暖花開。

付春秋樂不思蜀,成天跟老板娘鬼混。老板娘讓他感謝她,說沒有她他還在女人的世界裏瞎晃呢,就象瞎子一樣,就象聾子一樣,這下多好,眼睛明亮了,耳朵啥都能聽清了,她叫他不要走了,就在這裏紮根吧,她的身子讓他無限期地享用。

付春秋卻逐漸地厭倦了這種無休止的進攻。他覺得這種赤裸裸的進攻一點也不含蓄,一點也不美。她給他的似乎隻有那白嫩嫩的身子,隻是滿足他的下麵的渴望,他的內心空落落的,他的精神頹靡得很,象長滿了草。

春回大地。綠色從牆角處一點點往外冒,暖風脫掉人們厚棉衣,燕雀日漸熱鬧起來。春天讓付春秋覺得他必須走了,再不走他就喘不上氣了。他的身子被掏空了,他的心更隻剩軀殼了。他要從老板娘的懷抱裏走出來,那個閣樓現在隻是讓他無比窒息。

可是凡事總不能如他願,不是你想咋地就咋地。也許老板娘看出了眉目,她正告他,不要打錯算盤,不要做傷人傷己的事,讓他好自為之。

付春秋可從沒怕過她,不信她能將他咋地。他認為她柔軟得象柿子,象水,象什麼也沒有,她隻是挑動他情欲的種子,隻是他情欲發泄的對象。她的都是他給的,他隻是可憐她,隻是心疼她,隻是按照道德上的要求做著奉獻,他可隨意全身而退。

他倆的戰爭一觸即發,而且火藥味非常濃。大敵當前,付春秋卻一點也沒察覺,他幻想著哪天風和日麗,他就要不辭而別,讓他和老板娘的往事都隨風。

就是那天晚上,付春秋最後一次考核小混混,讓他演奏一曲春江花月夜。小混混修長的手指在琴弦上輕攏慢撚,極其優雅,極其入境地將整個曲子彈完。付春秋驚歎於這隻曲子的神奇魅力,讓他恍惚間覺得自己正是曲子的主人,在花前月下與情人或小酌或吟詩做畫。待睜開眼來,卻發現這隻美妙的曲子竟然來自於一個街頭小混混。他的那雙瞬間可把人打得皮開肉綻的手現在變得如此巧妙。他再也不相信這雙手會重新握成拳頭,向著人們施威。

他對小混混說明天夜裏就去酒吧,那晚將是他的專場,所有的眼睛都將看他,所有的耳朵都將聽他,他會震翻全場,也會將老板娘一舉拿下。

這天夜裏小混混將壓箱底的衣服都穿上了,他早上就將頭發造了型,是那種娛樂界最流行的式樣,他的皮膚有點黑,也想遮蓋一下,顯得美一些,付春秋不讓,說黑有黑的好處,更有男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