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走，走啥？你覺得自己扮演的角色挺好唄，挺舒服唄？”老板娘叫住了他，同時將眼光象閃電一樣投向他。
“我咋了？我學會了彈吉它，到你這證明一下，難道這點麵子你也不想給嗎？”小混混終於言不由衷地說話了，他現在表現出來的一點沒有二流子氣，很正經，嚴肅。
老板娘神色有些不對勁。不知她還會說出什麼。也許她要說出的會石破天驚，也許她說出了後他會無地自容。付春秋忙向小混混使了個眼色，嘴上說：“哥們，我覺得今晚給你應評優秀，特別好，我喜歡，但不表明所有人喜歡，天也太晚了，咱們都休息吧，有話明天再說。”
小混混立即蹦起來就走。老板娘在後麵直喊。可是他象一陣風轉眼就沒影了。
現在屋裏隻有付春秋和老板娘，一場戰爭現在開始。
“春秋，你讓我好失望。”老板娘聲淚俱下。
“你還想讓我怎麼做？我這都是為了你。”付春秋覺得很委屈。
“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厭倦了，你要擺脫我。行，你可以擺脫我，誰讓我賤了呢，可是你把他叫來啥意思？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我是你們的玩物嗎？你真是欺人太甚。”
“你怎麼能這樣想呢？本來我就說不會在這久留。我的家在山區，我的根在家裏。為了你我留了很長時間了。為了你的生意繼續興旺，我為你找到一個最好的合作夥伴。為了培養他，我付出了多少？你難道一點不領情嗎？”
“不要說得那麼好聽，你是不是想讓我說你是活雷鋒啊！說你做好事不留名啊！別在那扯了，你就是玩膩了。你從沒愛過我，卻要跟我發生關係。為了滿足你的獸欲，你什麼也不顧了。你不是心裏有哥們嗎，你不是講義氣嗎？你不是想把我送給他嗎？可是你做的這事對得起你哥們嗎？如果我跟你哥們說出你做的事，你覺得他會原諒你嗎？”
“你……你……你不講理，你狼心狗肺，你蛇蠍心腸……”付春秋開始口不擇言。她竟然反咬一口，竟然要將他做的汙七八糟的事公布出去。他既氣又怕，一下癱軟了。
“告訴你，我不是好欺負的，想玩我？門都沒有。我一直覺得你本質挺好，可以依賴，可你做的事太讓人傷心。你傷了所有人的心，包括你自己。你表麵是個好人，其實你比誰都壞。”老板娘說過這番話後，就從老板台後走出來，象縹緲的幽靈，腳下一點聲音都沒有，轉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大山再次以其銀白的世界歡迎了王佳卉。白得耀眼，白得無瑕，白得讓人忘乎所以。從灰色世界到銀白世界，她的心情該陰轉晴了，她也正是抱著這個目的來的。
導師無條件地陪她來了。他們對外標明的是搞科研。於是按照搞科研的樣子建起了溫室大棚，蓋了豬牛羊舍。在大山深處，絕無人跡，但有一條汽車路通市區，買東西看病等都還方便。
大棚裏種上了各類蔬菜瓜果，豬牛羊舍也養了豬牛羊雞鴨。他們按照純無公害的方式種植養殖，既是一種人生享受，也是為論文找到實證。
王佳卉乍來時肚子還不太明顯，隻是偶爾有嘔吐反應，但逐漸減輕。導師每日與她相伴在一起，與她一起勞作，一起分享勞動的快樂和成果，卻無法深入她的內心世界。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她不讓他問，也不許他提。導師對王佳卉的愛已到了無底限程度，隻要跟她在一起，隻要這樣不離不棄，哪怕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說，他也開心。
日子就這樣流水似的過，眼看著小白菜變成大白菜，小黃瓜變成大黃瓜，小豬變成大豬……王佳卉的小肚變成大肚……導師從王佳卉臉上看不到什麼表情，不喜也不悲，不怒也不笑。她隻默默地向他申明幾個不允許：不允許提她的肚子，不允許她睡覺時他進她的屋，不允許想那些不該想的事……她的不允許是那樣多，允許的就隻有種地，養豬牛羊……他徹底成了農民。
這就要求他清心寡欲。可是哪有那麼容易辦？他常常在半夜裏憋得難受，就推開她的門——門不上鎖，隻是個小木板門，看一看她熟睡中的樣子，想著她的樣子，他去痛苦地自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