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神經病了。”王佳卉痛苦地撕扯頭發，手上的青筋都露了出來，“你真狠心……”
“對不起。”付春秋無奈地低下頭。
“你真讓我失望。”王佳卉怒視著付春秋。
“佳卉，你跟爸爸的話我都聽到了。為了你們的幸福，我真的就得這麼選擇。”
“你明知我的幸福和他們的幸福不一樣，為什麼還要這樣讓我痛心？”她哇的一聲大哭起來，真的沒法抑製自己。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佳卉，你臉色特別不好，咱快去看大夫。”說著去拉王佳卉。
王佳卉胃裏一陣陣痙攣，惡心的感覺瘋狂泛濫，她吐了滿地。
顧不上收拾，他背起她就往門診室跑，邊跑邊喊，人們的目光齊刷刷射向他們。
“我有了，不是病。”王佳卉趴在他耳邊如是說。他的不顧一切，他的對她的珍重讓她冰冷的心漸漸暖了。
如枯草的世界冒出了新綠，付春秋灰色的天空立即充滿明亮的色彩，她這次送給了他個大大的禮物，那聲“有了”點燃了他的希望。
他猛地將王佳卉放在地上，抓住她肩膀問：“你真的有了？”他眼裏充滿喜悅。
王佳卉嬌羞地說：“當然了，這還能有假，你要當爸爸了。”不知從什麼方向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春秋，你到哪去了？”這聲音高亢而柔媚，親切而隨意。王佳卉的心象被重物撞了一下。
女人瘦得簡直皮包骨頭，眼睛都突出來了，腿象兩隻高杆。這兩隻高杆隨著她的聲音漸漸臨近，付春秋迎著她走去。
付春秋扶住張月娥，輕聲說：“你怎麼隨便就出來了呢？”
張月娥卻沒理他，而是將刀削一樣沒有一點血色的臉轉向王佳卉。王佳卉此時正注視著她。
“她是誰啊？”張月娥皺著眉，指著王佳卉。
“我是王佳卉，付春秋女朋友，你呢？”王佳卉搶著說。
“你是他女朋友？我還是他未婚妻呢！”張月娥突然衝到付春秋前麵，直麵王佳卉，毫不相讓。
王佳卉對付春秋隱約的感覺這時得到印證，哦，原來如此。他還真就花心呢！好吧，且讓我好好看一看這個女子。眉宇間有股英氣，透著率真和幹脆，還不錯，他眼光還行。這麼短的時間，他竟然弄出個未婚妻，實在是厲害。
她鄙夷地傷心欲絕地問他：“你說到底咋回事？”
看見人越來越多，付春秋急將兩個女人牽向病房。
張月娥非常熟練地爬上她的靠窗的病床，喉嚨裏象有痰似的咕咕直響，很顯然她病了。王佳卉站在靠門的位置，臉色鐵青。付春秋手忙腳亂將病房門關嚴。接下來會出現什麼樣的局麵，他心裏沒底。總之無論如何不能讓外人看見。
這兩個女人誰也不能得罪，都是對他有恩的人，都是他值對付出的人。沒想到她們這樣不期而遇。他的這顆柔軟的心隻能讓他在兩人之間和稀泥。於是他說：“都吵吵什麼啊？讓別人看見多丟人！”
“春秋，你都有女朋友了，還在我這裝什麼啊！趕緊走吧。”見付春秋不走，張月娥猛地從床上翻滾下來，“你不走，我走，我不用你可憐我。”
付春秋忙上前扶住張月娥，將她架到床上。張月娥用力掙紮，口裏一直喊著“不用你管。”
王佳卉歎了口氣，吃力地移動腳步，開門就往外走。付春秋又跑過來把她堵住，央求道：“佳卉，你臉色不好，咱上門診看看去。”
“給我滾開。”王佳卉奪路飛奔，可是僅奔出十餘步，又彎下腰哇的一聲吐出來。
付春秋不顧她左掙右搡，把她架到婦科診室。一個戴眼鏡的冷若冰霜的女大夫用聽診器聽了聽，用法官審問犯人的口氣問坐在身邊的王佳卉：“幾個月了？”
“三個月了。”王佳卉流下委屈的淚。
付春秋驚訝地看著王佳卉。大夫瞅了一眼付春秋，說：“檢查一下吧，正常懷孕不是這樣。”
大夫看著剛剛拍成的片，狠叨叨地問付春秋：“你咋又讓她懷上了呢？”
付春秋撓了撓頭，大著膽子問道：“大夫，到底咋了？”
大夫橫眉立目，大聲問王佳卉：“上個剛拿下去，這又懷上了，你是不是想要她命？”
王佳卉有苦卻不能言，隻是暗自流淚。
付春秋讓大夫給嚇得腿肚子轉筋，險些癱軟下去，“大夫，都是我不好，行行好，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