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到底最喜歡誰?”
“王佳卉。”
“你想跟誰結婚?”
“當然是王佳卉,我們現在都有孩子了,可是張月娥她有恩於我,現在病成這樣,我怎麼能對她不管不顧?”
“大哥,你不是皇帝,還雨露均沾,女人天生愛忌妒,要不你將她倆分開,要不你就明確關係,講清楚,講明白,別玩曖昧,王佳卉沒錯,張月娥有點作,你不能好壞不分,做爛好人啊!明白人咋辦糊塗事呢?”
小混混這一席話說得頭頭是道,好象給付春秋在黑暗的世界裏開辟出了一片亮光,他驚喜地說:“兄弟,你說得有道理,真是謝謝了。”
“大哥,你哪都好,就是不懂拒絕。”
“我懂,可是下不了那個狠心。”
“張月娥你再讓她任性,就是助紂為虐,你看著辦吧。”
付春秋的心更透亮了,大聲說:“明白了,我改,我現在就改。”
“這就對了,別喝了,我掛了。”
付春秋象搗蒜一樣點頭,把酒杯立即扔到桌上,站起身來。他覺得此時身子好輕,再也不象過去那樣背著千斤的重載了。
第二天早上,付春秋老早就跑進王佳卉病室,嘻笑著問晚上睡得好吧?
付春秋近日形容憔悴,總是一身酒味。王佳卉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可是嘴上卻不饒他。每次損了他後都後悔,可是見了他還是想損。這次沒損他,而是冷著臉子。付春秋拎起裝飯的盒子就往出走,他準備給王佳卉弄點好吃的。
剛走出屋,張月娥的主治大夫攔住他。激動地說配型找到了。付春秋一下蹦起來,抱住大夫,口裏喊著:“張月娥有救了。”
大夫笑著說:“你們準備錢吧。”
“多少?”付春秋皺了一下眉,隨即就舒展開。
大夫伸出了三個手指,“起碼三十萬。”
付春秋一下傻眼了,三十萬,對他來說就是天文數字,砸鍋賣鐵也湊不上。
“你們看著辦吧。”大夫說完就走了。
屋內的王佳卉啥都聽到了,她既為張月娥高興,也為付春秋痛心。
付春秋手裏拎著飯盒,茫然四顧,大腦一片空白。正要往前走,屋裏傳來王佳卉的聲音:“春秋,你過來。”
付春秋急遵命回屋,不斷地搓著手。
王佳卉向付春秋招手示意他近點。付春秋緊走幾步來到床前。王佳卉用眼細細地看他,眼神是那樣複雜,“春秋,如果我幫你救了張月娥,你還會跟她那麼膩乎嗎?”
付春秋哆哆嗦嗦地說:“佳卉,我……我真的不是……”
王佳卉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皺著眉說:“問你呢,你別扯別的。”
“是,隻要她活了,她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付春秋堅決地說。
王佳卉點了點頭,表示滿意,但還不夠滿足,接下來說:“你發誓,以後無論如何,都不能離我而去,一心一意愛我。”
付春秋大聲說:“我發誓,我打死不離開王佳卉,我永遠愛王佳卉,我要跟王佳卉結婚,跟王佳卉過一輩子。”
王佳卉臉騰地紅了,是幸福的紅,也是驕傲的紅。她撇著嘴,歪著腦袋端詳付春秋,說:“我讓你發誓,也沒讓你發一大串子啊,這都什麼啊?還得寸進尺了。”
付春秋嗬嗬地傻笑,無辜地撓著頭,他等著她下句話。
“態度不錯,要繼續努力,不過要救你的張妹妹,我可說了不算。”說到這裏她停下來,看付春秋反應。
付春秋果然急了,結結巴巴地說:“那——那怎麼辦啊?”
“你求求我爸吧,成功與否在此一舉。”王佳卉嘻嘻地掩嘴笑起來。
付春秋腦袋轟的一下,此去凶多吉少。可是看著王佳卉的竊笑,心裏一熱,就是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他也願意勇敢地試試。
付春秋一白天都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這一晚,王佳卉爸爸肯定來醫院,這是次機會,但是怎麼說呢?
張月娥知道了自己配型成功後,意外地說她早已做好死的決心了,誰也別想讓她活。
付春秋沒有理她,而是眼望窗外。他在盼星星盼月亮盼天黑。張月娥說:“你沒事瞎想啥?死有啥可怕的,一閉眼就過去了,啥也不用想,最快活了。”
“你聽好了,我要你活,你再說想死我打你嘴巴,你信不?”付春秋怒喝道。
張月娥眼淚吧嗒吧嗒落下來,“我死了,就啥也看不到了,多好啊!”
“你死了,讓活著的人多難受你知道不?做人不太自私。”付春秋憤然離開謝婉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