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失去了對自己的控製,鋒利的骨頭猛然間插入了牙皮的下顎,深紅色的血液順著骨頭的孔洞流出來。
世界仿佛突然間活過來一般,牙皮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尾部的骨針猛地刺向利特娜,利特娜的長劍在千鈞一發間揮出。
長劍帶著暗紅色光芒閃過,牙皮刺向胸部的骨針被砍得稍稍偏移,從利特娜的右側肋骨劃過。
時間再次定格,利特娜高高舉起的長劍已經斷成兩截,右側肋骨出現了明顯的變形,飛散的血珠在空中停留著。
牙皮的身上還插著骨頭,血水還在嘩嘩的流淌著,這個停止的時間內似乎隻有跟我有關聯的東西才會正常。
我緩緩的拔出骨頭,世界瞬間再次回複了運動,牙皮軟軟的癱倒在地,它的身體下方已經一片暗紅色血跡。
我轉過身,麵對著利特娜,野蠻人睜著眼睛看著我,眼裏沒有任何感情,我緩緩的舉起手裏的骨頭,閃電般的刺向利特娜!
我看著這一切,我想呐喊,我想停止自己的一切活動,結果隻換來眼前一黑。我失去了知覺……
無光之地的邊緣,飛鳥安靜的坐在這裏,麵前的食物已經所剩無幾。她似乎並不著急,安靜的閉著眼睛,呆呆的坐著,任由太陽的光芒將她的影子從西邊拉到東邊。
我抱著瘦弱的野蠻人少女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她甚至失去了第一時間戰鬥的能力。長久的等待讓她的心裏出現了煩躁情緒,這很影響戰鬥。
“你果然出來了!”飛鳥站起身看著我,語氣冰冷,似乎在說一個早有預料的事情。
我低頭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卻不想說話。懷裏冰冷的屍體提示著我,不應該跟任何人親熱。
“你還是你自己麼?”飛鳥的眼睛透露著奇異的光芒,似乎看出了我這一去一回的變化。
可能吧,我低著頭看看自己的身體,卻回答不出。我披上了那塊破布,那是一個帶著帽子的長衫,很肥大,很長,足夠將我的身體完全包裹。
我的腰上別著暗紅色的鋒利骨頭,我以後的大多時間可能都要通過這個東西戰鬥了。我的脖子上掛著蝮蛇項鏈,這個東西讓我能更好的控製我自己。
我的腰間別著一個斷裂的劍尖,這是利特娜最後反擊時候用來砍牙皮尾巴的長劍,崩斷了劍尖,現在成為了我的紀念品。
對於野蠻人的離去,我的心裏竟然說不出的滋味,有些興奮,有些失落,但是並沒有傷痛,似乎她並沒有真的死去,隻是換了一種形式存在。
“我要回去魯高因了,你要一起麼?”飛鳥的這句話並不是對我說的,而是看著我懷裏的利特娜。雖然那是一具冰冷的屍體,她根本就不能回答這個問題。
“我會跟你一起回去!”我有些不自然的回答飛鳥的話,我不能確定我是不是自己,但是我應該將飛鳥送會城市,也必須這樣做。
飛鳥斜著眼睛看了我一眼,並沒有接話,蹲下身開始收拾食物。兩個人匆匆上路。
兩天之後我帶著疲憊的飛鳥走回到城市的邊緣,巨石還在,我們今天要在這裏休息。兩天走完三天的路,就算飛鳥跟強壯也吃不消。
我爬上城牆,下邊我的骷髏已經全都變成了碎骨頭,石魔也已經回歸大地。我將飛鳥留在巨石上休息,自己走進外邊的沙漠,不久之後帶回了十具骷髏,這些是身上有著拳頭大黃色光斑的骷髏。是我在殺死蝮蛇時候得到的實力。
粘土石魔也變得強壯了很多,石頭表麵的紋路已經基本消失,離遠看的話簡直就是一個人類大塊頭一樣。
飛鳥一覺醒來也不問我到底是哪裏來的骷髏,隻是默默的趕路。一路上的惡魔全都被我的數與石魔消滅。我們在十幾天的跋涉之後,終於見到了魯高因高大的城牆。
我懷裏的利特娜已經變成一具失去水分的幹屍,雖然我一直不曾放開我的手,雖然我不停的將自己的身體活性傳過去,但是,我還是隻能看著她在我懷裏變成這樣。
“你要怎麼說明你現在的變化?”一路上都不曾開口的飛鳥終於在見到城牆之後再次開口。
我看看她,這一路上我們都不曾說話,她不會問我的事情,我也不用費勁腦汁的去解釋。但是現在不同,我如果不給出一個好的解釋,根本就進不去城牆。
“也許並不會有人聽我解釋。”我看著遠處的城市,腦海裏出現了複仇的影子。也許我再怎麼解釋都是徒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