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同學自然更加不滿地看著千落,紛紛側目。
也許,對他們來說,這個女生確實十分討厭,但是,出於男生的自尊,他們又沒有對她怎麼樣。
是啊,像沐梓軒那種踢人椅子、揪人頭發的敗類自然是少數。
隻是,這個敗類為什麼此時也沒動靜了呢?
他不是對自己最不滿意了嗎?
千落唇角再次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
都把你們嗆死才好,誰讓你們往我抽屜裏丟垃圾的。
終於,唐瀚扭過頭看看千落:“到底是怎麼回事?哪裏來的這麼多灰?”
“我是土包子啊,土自然是最多的。”千落也調侃著。
是的,既然已經落到這了步田地,她也沒有必要裝作和諧了。
唐瀚卻對著她皺起了眉頭,看了他一會兒,忍不住站起來,往千落抽屜裏一看,頓時一臉的難以置信。
“誰幹的?”唐瀚一隻眼睛都皺成了三角眼,雖然皺成了三角眼,倒顯得明亮了很多。
千落雙手一攤,臉上的笑意卻更冷了。
“沐梓軒,你給我出來。”唐瀚一把拉過沐梓軒的衣裳,倆人一同去了外麵。
而看著二人這樣走出去,整個教室裏隻發出了“噝噝”倒吸涼氣的聲音,更有不少人跟著一起走了出去。
“唐瀚怎麼了?連沐梓軒都敢惹?”
“多半為了白蓮花吧。”
“聽說中午唐瀚還去醫務室看白蓮花了呢。”
“千絲萬縷的千啊,真是不得了。”
“落落大方的落啊,真是了不得。”
……
聽著毫無顧忌的議論,坐在最後一排的千落真有一種躺著也中槍的罪惡感。
但是,熱鬧是他們的,她隻等著上英語課。
無端地,最後排的她,反倒成了最安靜的那一個。
而直到英語老師來上課,前排的兩張桌子仍然是空的。
沐梓軒在她前麵,她覺得很堵心,但沒了那個堵心的人,千落也並不覺得好過。
這樣的教室,有著她從未體驗過的壓抑,這裏,明明不是她熟悉的環境,而她卻坐在其中,像一個闖入者,更像一個旁觀者,卻更是一個異類。
英語老師雖然講著課,但也往她這邊看了好幾次。
不知是看前麵那兩張空著的桌子,還是看木呆呆手足無措像個外來戶的她。
“那個女同學,你叫什麼名字?”英語老師眯起眼睛看著她,近視眼鏡掛在鼻尖上,顯得兩片嘴唇更加薄了。
千落四下看看,確定英語老師在跟自己說話。
“千落。”她站起來輕聲說。
英語老師又低下頭,看了看講桌,又抬起頭來:“這個桌次表上寫的是沐梓軒啊?沐梓軒在哪裏?”
安靜的教室裏又是一陣隱忍不住的嘰嘰喳喳。
“嗯?有什麼問題嗎?你們笑什麼?”英語老師一本正經地問道,近視眼鏡滑得更往下了,大概是為了防止眼鏡滑下來,她用力地抬著下巴,抬得高高得,整張臉幾乎與天花板平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