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說,這一遝病例裏,所有人都是整容成了已經死了的人。”厲少卿說道:“所以我要帶走查查看。”
“那宋博士怎麼死的?”我問道。
“我覺得弄清這些,就能查明白這些後續的問題。”厲少卿說道,迅速將這些病例用辦公室的複印機複印了一份全部帶走,又搜尋了一下四周,沒發現什麼,才在離開之前給帝都的警察打了報警電話。
當然,電話也是用辦公室電話打的。
等我們下了樓的時候,看到前台導醫又對著厲少卿搔首弄姿。
厲少卿有些尷尬,對她僵硬地笑了笑,隨後才拉著我出門。
“這是帝都警察要查的案子,我們隨便幹預是不是不好?”我問道。
“所以我私下裏查一查,不會公之於眾。”厲少卿說道。
“接下來我們怎麼辦?”我問道。
“驗證我的猜測,看看這些到底是不是全是死人。”厲少卿說道。
我們帶著這些資料回家,而厲少卿則通過公安網絡係統,通過照片對比調取了這些整容者的照片資料。
一對比之下果然證實了他的猜測,這些照片上的人都死了。
也就是說,所有病例上的人都根據死者整過容。而且這些照片上的人都不是自然死亡,而是橫死。
有琦琦這樣出車禍而死的,有半夜被搶劫砍死的,還有被人下毒毒死的,死法千奇百怪,但是唯一一點相同是:這些人全都是橫死街頭,不得善終。
“怪了,整容者跟這些死者都不認識,為什麼要整得一模一樣,雖然挑選的都是俊男美女,可是,連對方臉上的痣什麼的都要一模一樣,這簡直不知如何形容。”我搖頭道。
厲少卿聽我說完,突然若有所思地盯著我,自顧自地問道:“我問你,你喜歡我,想整容成我的模樣——”
“誰特麼喜歡你!”我啐道,頓覺雞皮疙瘩起來了。
厲少卿麵不改色地說道:“舉個例子而已。你喜歡我,整容成我的臉。然而我的臉上有個刀疤,你也會一模一樣複製過來麼?”
“當然不會,誰會喜歡臉上多個疤?”我搖頭道。
“那麼這些人為什麼連對方臉上的缺點都複製呢?”厲少卿問道。
“我怎麼知道?”我說道。
“如果——這張臉是完全被割下來移植的呢?”厲少卿若有所思地說道。
我頓時打了個寒噤:“我去,難道這跟美國電影《變臉》的情節一樣?一個人完全將另一個人的臉縫製在自己的臉上。”
厲少卿沉吟道:“想象一下,有一部分人沒有特別多的錢去做整容手術,所以他們按照一種秘密協議,切換了死人的臉在自己臉上。這個宋博士親手做這類髒活,收了全國各地來的橫死的人的臉。我猜測,在進入火葬場之後,火葬場的工作人員就悄悄將那些人的臉切下來存放起來,送到宋博士這兒。然後他來進行手術。”
“還是不太可行,畢竟死人的臉容易腐壞。”我說道:“而且切掉臉這種細致的活兒,怎麼也得是有經驗的外科醫生才行吧,火葬場工作人員怎麼可能做到。”
厲少卿沉吟道:“至於到底如何,調查一下這些人火化的地方,也許能看出端倪。你先回去,這件事交給我來查。”
我想起晚上收到的那些靈異短信,不由有些發怵:“那個,你住哪兒?”
厲少卿不解地問道:“問這個做什麼?我住市局附近的單身公寓。”
“沒結婚啊!你們市局的房子麼?”
“不是,我自己租的。”
“現在租房這麼貴,不如搬來跟我一起住?”我嘿嘿笑道。
厲少卿訝異地看了我半天,最後了然道:“你自己住害怕。”
“我才不是害怕,你不是想見雪娘嗎?跟我住一起,一定會在她回來的第一時間見到她。”我說道。
厲少卿想了想,居然點頭同意了:“好。”
為了讓厲少卿住進來跟我一起調查清楚這怪事,我盡量將房間空間利用了一下,把外間客廳改成了厲少卿的臥室,並把裏外屋之間隔著的屏風取走,騰出一點空間,取而代之的是扯了一道竹簾子掛起來隔開。
一切簡單家具準備齊全,收拾完畢之後,我覺得還算滿意。電腦桌,單人床,小沙發,小衣櫥,一應俱全。
於是在厲少卿搬來的那天,我借了對門咖啡店老板的拉貨車幫厲少卿搬家。
然而等我開過去的時候,發現厲少卿隻是拖著個行李箱站在大門口。
“你行李呢?”我驚訝地看著他手中的行李箱,這點兒東西簡直像是簡裝出差。
“有什麼行李?洗漱用品跟衣服都在行李箱了。”厲少卿一臉茫然,拍了拍肩膀上的電腦包:“最值錢的隻有這電腦。”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