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對這件匆忙結束的案件十分好奇,好奇程雪跟陳朗到底還藏著什麼秘密,比如他們用邪術延壽,到底殺了多少人,怎麼完成的殺人過程。
而且這神秘短信又換了個號碼,好像特麼的這些鬼怪們都流行用手機了。
更鬱悶的是,警察也差不到號碼來曆。
本來我以為沒機會知道了,沒想到沒過兩天,晚上八點的時候,我突然聽到門外一陣敲門聲。
我上前一開門,瞧見厲少卿左手提著一瓶二鍋頭,右手提著一袋子鴨脖,花生米啥的,直接用腳踹的門。
不過飯香味兒頓時飄了出來。
“找你來喝酒。”厲少卿仿佛有點垂頭喪氣。
我看著他:“你怎麼了?你是有案子想不明白?”
厲少卿搖頭苦笑:“陳朗的案子已經結了。按照你說的辦法,他們居然很快就交待了。說自己這麼多年誘拐了很多少女回家,隻是為了研究返老還童的邪術。這些少女要麼是窮苦人家的,要麼是孤兒,總之他們基本選擇一些沒什麼親人會找上門的孤女。”
“那個屍體呢?”我問道:“是哪兒弄來的?”
厲少卿苦笑道:“說是幾十年前的人,那時候咱們都沒出生呢。更可怕的是,我們確實找專家做了年齡測試,專家說,那屍體難說是死了還是活著,更像是一種半休眠半僵屍的狀態。按照頭發年齡來說,真的有八九十歲了。我辦案這麼多年,頭一次遇到這怪事!”
我好奇地問道:“那倆人還說啥了。”
“程雪跟陳朗雖然殘害少女,但是倆人的感情還真堪比金石。我跟兩人說,如果不交代死去那個少女的事情,就把倆人分開關押,永生不相見。”厲少卿苦笑道:“沒想到就這麼簡單就讓倆人承認了。”
我搖頭道:“低智商沒辦法。承認了依然不能相見。”
厲少卿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道:“還有那屍體,按照你們說的辦法,我悄悄拎了袋子公雞血進去一潑,真的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我按照那女孩的樣子查了查失蹤人口,真的找到了。一個孤兒院走失了一個十五歲的姑娘,就是死者,叫趙曉然。”
我問道:“然後呢?”
厲少卿苦笑道:“最搞笑的就是結案報告。開始我寫了一份真實的給我們頭兒,被罵了個狗血淋頭,說是我寫玄幻小說呢,這案卷這麼寫讓人沒法結案。後來我改了改,基本把事實都改掉了,反而就這麼著了。”
我笑道,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短發:“你可真夠萌的。”
厲少卿長籲短歎半晌,感歎了半天自己三觀盡毀雲雲。
磨嘰了半小時,我問道:“你請我喝酒不是專程吐槽你的結案報告吧?你一定還有別的事兒。”
厲少卿笑了笑:“被你說中了。有件案子一直擱在我心上,大概有七年了吧。這懸案我到現在都沒想明白。”
“說說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說道。
“我原本不是北方人,是雲南大理的。早些年,我在瑞麗當警察,也是刑警。跟我師父遇到的第一件案子,是殺人燒屍案。”厲少卿說道。
瑞麗兩個字讓我心中打了個突兒。突然想起我那條短信,還有程雪那些旅行照片上的背景。雪娘說那照片就是在雲南瑞麗拍的,而厲少卿現在鬼使神差地提到了瑞麗,這一切難道隻是巧合?
我問道:“說說看,什麼懸案讓你記憶到今天?”
厲少卿歎道:“說來話長。”
於是接下來,他跟我提到了一樁至今沒有解決道懸案。事情發生在他剛參加工作的第三年。
厲少卿是雲南瑞麗人,剛從警校畢業的時候,在瑞麗市局刑警隊工作。沒想到剛參加工作第三年,便碰上了一樁大案子。
這案子死者是兩個男學生,瑞麗一中,倆男學生成績優秀,是學校裏有名的優等生。
可沒想到在高考前的幾天居然被殺了。而且凶手的作案手法令人發指。倆男生是被活活燒死的。全身澆滿了汽油,然後點火,瞬間變成兩具焦黑的屍體。
凶手至今沒有找到,而且倆男生的另一個朋友好像由於這件事受了刺激,就此一蹶不振,在精神病院裏呆到了現在。
“就這樣?”我問道。
“什麼叫就這樣啊,這事兒一直沒有定論,凶手的蹤跡到現在毫無頭緒。”厲少卿歎道:“我查了這件案子整整五年,其實剛要有點線索,卻被調職到了這兒。”
“調職?”我驚訝地說道:“我聽說警察調職特別不容易。”
厲少卿說道:“我想應該是不讓我繼續查下去吧。”
“你都查到了什麼,讓人這麼害怕?”
“我其實懷疑這三個男孩子跟當年一樁女孩失蹤案有關係。”厲少卿說道:“我懷疑這三個男的綁架了一個女孩並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