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問了好些人,回答都不是很完整,不過彙總起來,我大概知道,上一年夏天,這裏發生了嚴重的幹旱,溫度出奇的高,又連續數月不曾降雨,所以這裏大部分田地都枯竭了。’”
“這個湖本身不是很大,所以也幹涸的厲害,水變得很淺,夏日炎熱,而人總是要喝水的,所以大家守著那點可憐的水源,也就是這片湖水。”
“但即便是這麼點水,也成了附近人爭搶的對象,別的村子的人經常想來借水,大家當然不同意。於是兩村間居然起了衝突。為水源打架甚至傷人死人,這種事居然屢見不鮮。”
“出事的那天正好是大暑,正是夏天最炎熱的時日,鞭子姑娘還是個高中生,剛放了暑假,雖然天氣很熱,但她依舊叫了朋友,也就是死了的另外一個姑娘,去了湖那裏。”
“雖然這個湖已經存在很久了,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有的,不過像這樣幹旱到幾乎把湖底都露出來的時候卻從未有過。有村民說,看到兩人在湖邊玩,但是後來就不見了。“
“那天晚上,那大媽就在找自己的女兒了。於是求著大家幫忙尋找,大家打著火把四處找。最後有人提議去湖那邊看看。在湖邊找到了孩子的一雙鞋,那老太太就開始哭了,雖然已不報希望,但屍體如果真在湖裏大家也覺得不舒服,在這裏極忌諱人死在水裏的,況且這還是喝的水。”
“但晚上太黑,大家隻好安慰她,並且派了幾個水性好的人下湖找屍體。但奇怪的是,就那麼點大的湖,居然找不到屍體,大家隻好放棄。”
“當時我所知道的事情經過就是如此。於是我最奇怪的莫過與那兩個女孩當時到底怎麼了,或者說她們的死因如何。那些年我確實找不到生存目標,也不知道自己未來要做什麼。”
“沒過多久,兩人的屍體被運走了,我閑極無聊,又加上根本毫無目標,便想到去找找當時下湖的那幾個人打聽下情況。”
“於是我溜達到村子裏,詢問了當時下湖的幾個人,大多數人都外出打工了,剩下的一個很湊巧,就是早上我遇見的那一個急著撈魚的年輕人。巧合的是,他和辮子女孩還是初中同學,以前還是朋友。”
“我找到他的時候,他精神狀態不太好,告訴我說,一年前的那天,孩子媽幾乎急瘋了,死命求他們趕快下去,當那人跳下去就覺得不對勁。”
“他覺得湖水非常冷,寒冷到紮骨頭,於是他往湖中心找,在往下潛的時候感覺四周越來越暗,不過還是看的見東西,湖水相當清澈,但四周根本沒有那兩個女孩的影子。”
“越往湖心遊就越冷,當他想放棄的時候,耳邊隱約聽到了什麼,於是他停了下來,仿佛聽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不過這個人倒是怕了,因為他想起了水鬼的傳說,便返回了岸上。”
“之後呢?”我問道:“這到底跟你有什麼關係?”
“當然,此前一直算是跟我沒什麼關係,但一切的改變,都在我第二天跳進水裏之後發生了。”
胡叛說到這裏,歎了口氣:“到那湖裏之後,本來水性很好的我,陰差陽錯的淹死了。”
“噗——淹死了??那你現在算啥?”我愕然道。
“也許你不知道,對我們族人來說,從正常人類的樣子變成自己的本身,需要死一次,等於用陰陽兩界的結界,衝開與生俱來的封印。”胡叛說道。
“既然你會遊泳,那你怎麼死了的呢?”我好奇地問道。
“我對那湖水越發好奇,於是跳了下去。跟那個男人一樣,我也聽到湖水底下有人喊我,但四周根本沒人的影子。後來聲音變的非常弱了,我隻當是自己聽錯了。找不到人,加上氧氣也不夠了,就往上遊,這時候我的腳感覺被什麼東西勒住了。就在這時,我回頭一看,抓住我腳踝的居然是隻人手。”
“人手?”我驚訝的問。
“是啊,當時我也嚇了一跳,那手不知道從哪兒出來的,也絕對不像是斷手,就好象是從湖底的黑暗中忽然伸出來一樣。這時候我死命往外拉,慢慢的我居然把手從那黑暗裏拉了出來。在那手之後,我看到後頭連著的,居然是一個女人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