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玉脈墓道(1 / 2)

一個大拇指甲蓋大小的黑影出現在了缸沿,模糊著遠看象一隻甲蟲,沒等眾人有什麼驚異的反應,卻伸出了薄薄的一雙純黑色翅膀,“噌”地高高飛起,大頭憋不住地叫道:“蟑螂!”

我沒空告訴大頭蟑螂基本上不會飛也活不了那麼久,心裏一下子放輕鬆,隻要不是那古屍活過來就行,一旁的老吳長吐了一口氣,“是罕見的屍蟲。”

“屍蟲?”我和大頭同時疑惑著反問道。我驀然間想起秦衛國曾經說起的越南古墓當中的遭遇,馬教授的死就是因為這種看上去並不會加害人的屍蟲,心裏慌亂又起,想象一下被這屍蟲在身體裏下了卵令我毛骨悚然,連忙招呼大頭,兩個人緊走幾步,重新搬動石板移向甕缸,此時已經眼見到幾隻屍蟲在缸內的白骨上亂爬,趕緊用石板牢牢把甕缸口壓死,我這才緊張得大口喘息起來。

老吳和陳瞎子都聽說過屍蟲這種東西,陳瞎子不住地搖頭,悻悻地道:“養屍蟲的辦法早就失傳,這東西你們別看著惡心,卻是金貴無比,自打南宋以後的墓就再也尋不見,看來這南王墓真是個……下地行當裏,這樣的墓取出一樣東西就能富上幾代。”

屍蟲的出現,將三十年前的越南古墓和眼前南王墓的線索拚湊在了一起,我心想羅滇王果然懂得豢養冬眠上千年屍蟲的方法,這也從側麵驗證了他就是陷害了一千六百多年後馬教授的元凶,秦衛國當年隻是懷疑,沒想到三十年前的懸案今天無意中發現了確鑿的證據。

墓室兩側的甕缸已經打開了一多半,僅從考古價值來說,每一口都是珍貴無比,但這些和此行的目的無關。眾人在墓室內席地而坐休息了一會兒,一閑下來,我心裏就象掀翻的調味瓶,過去的每一秒鍾,生命都如同一根殘燭一般被緩緩燃盡,個中滋味實在是五味俱全。

十幾分鍾過後,張選徑直走到墓室的通道口調亮了礦燈張望著,我和老吳見狀也站起身,大頭伸著懶腰打了個哈欠,把背包重新背好,返回頭來攙上陳瞎子,嘟囔道:“該上路了。”

我心裏一震,不敢把這話聯想得太多,暗暗歎了口氣走到張選旁邊,向墓道深處看去,隻覺得黑黝黝地見不到底。略一停頓的功夫,張選已經率先跨出幾步,一邊四下裏顧盼,一邊慢慢向前走去。

五個人一路小心地走出了一小段,回頭間注意到陳瞎子不知什麼時候手裏拿了一根細細可伸縮的導盲棍,抻開來有一米多長,隨後一邊走一邊“嗒嗒”有節奏的輕點著地麵,我心下不忍,陳瞎子眼睛殘疾歲數又大,在這墓道裏很有些吃力,道:“陳老爺子你是怕大頭把你扔下吧,那就我來扶著,這棍子你別用了。”

大頭啐了一口,“靠,我不比你強,老爺子這是投石問路。”

陳瞎子搖了搖頭,接口說道:“我不是用這來探路,這一段不知什麼緣故,越走越是覺到自己心慌,你們不用管我,自己好好的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