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完全陌生的豪華房間?!極品舒適的床被?!誒呀,神,這唱哪出?火速從床上跳下來,眩暈、頭痛險些把自己放倒。視線恍惚地賣力盯著自己,衣服,完好;皮膚,沒異樣;首飾,首飾?手鐲、項鏈、耳墜、發夾全不見了!直接撞出房間,盲目地東奔西走,沒人。似乎走到昨晚的大廳,也不確定,漲疼的頭明明記得昨晚這裏在開派對,現在怎麼是空的?試探著喊:“有人嗎?喂!有人嗎?”看著龐大,奢華到不要命的房子差點吐,但胃裏是燒灼的虛空。低頭痛苦地揉著肚子,額頭,他媽,真要死了!
身後猛然一句:“呦!起來了?”渾身一顫轉過去看見滿臉陽光的尚賢,低頭就是欲裂的頭痛,因為我不敢麵對他?為什麼?如果我那麼執拗地和他劃清界限,認為我和他完全是再無交集的陌生人,我為什麼因為他沉重不安?
“睡得好嗎?”
“嗯,那個……昨晚……哦,我……什麼都不記得了,隻知道自己跑進廁所,剩下的什麼都不知道……”
咦?瘋,我重點還沒說,尚賢的臉色怎麼就變了?跟打火機似的,臉上氣惱的能噴火,關鍵我就沒打。
他衝過來,撞得我往後仰,又被他死死掐住雙肩喊:“你說什麼?嗯?你說什麼?昨晚的事!都忘了?你對我說什麼?都忘了?”他媽,再搖兩下我就散了,破口喊:“我他媽說什麼了?”。他臉色瞬間煞白,又瞬間起火恨不得瞪死我,咬牙切齒:“你說什麼?”我徹底毛了,撐開他仰著臉叫:“我說什麼了!”他瞪著我厲聲嚷:“上一句!重複上一句!”他媽,莫名其妙。“我說什麼了?”他無奈地歎一口氣,又盯著我刻板地說:“少倆字。”我同樣無奈,無所謂,說:“忘了。”他來勁了,喊:“髒話是讓你說的?!”火大!“我他媽說什麼髒話了?艸!大早上,發什麼瘋?”尚賢被雷擊似的捂著我的嘴,硬是把我拖去剛跳下的床上,死摁著我後背。我瘋喊:“你幹什麼?”他一本正經嗬斥:“你跟誰學會說髒話的?!”我更大聲喊:“關你屁事!”他吼:“你成心氣我?嗯?還罵?”鬼知道我被他摁得多難受“鬆手!鬆手啊!混蛋!”他竟悶聲單膝跪在我腰上,騰出手,一隻捏著我脖子,一隻捂我的嘴。他媽,我算什麼?再厲害的打架對手也沒把我弄成這樣。不顧一切地舔,咬,他大叫一聲甩著手站起來嚷:“你屬狗的?”這叫自尊感,我還沒被誰壓製過。再接再厲叫喊:“我衣服呢?”他死瞪一眼走去櫃子裏拽出衣服甩過來,大步走開,摔門而去。我不禁渾身一陣麻,為什麼,我不願細想,頭痛不允許我思考。
平心靜氣地走去大廳,尚賢一副氣急閻羅王的樣子,窩在皮沙發裏,讓人倒抽寒。謹小慎微地走近站在他身後細聲說剛才該說的重點:“那個,昨晚,我什麼都不記得,那個,貌似,首飾,丟——丟了。”他猛扭頭,惡狠狠地盯著我,眼神像X光似的,讓人有一種被穿透的危機感,恐慌得不敢呼吸。良久,他沉悶地說:“以後還說髒話嗎?”我驚訝,就為這嗎?我可是弄丟一堆鑽石啊。“嗯,不——不說了”他看我的表情立即就柔和了,跟吹口氣那麼簡單。他邁過臉,拍著身邊的位置柔聲說:“過來坐。”死別扭啊,那首飾怎麼辦?我怎能跟他坐這麼近,這種空無他人的豪宅?他跟會讀心似的對長久沒反應的我說:“過來,咱倆談談首飾的問題,那條項鏈可是8位數的。”死吧你,去死吧你,趕緊趕緊死去吧你“8位數的項鏈?你給我戴?!還丟了?”他悠然一笑,笑得我心裏起毛,半天回過神發現,自己一激動竟擠著他坐下了,還摁著他一條腿——內側?!光速彈開,挪去沙發一端背向他低頭坐著。神啊,我該解釋我單純由於激動、驚愕做出的動作,怎麼解釋?
尚賢翹著一條腿專注地看著寧雲不安的背影,本想順隨本心地抱她,卻隻能貼著沙發忍著。還從未有什麼讓向來隨心所欲的他費勁忍耐,而他就是知道,現在不忍著就沒有以後理所當然地向她“討債”的n個機會。暫時隻是知道她心底愛自己就行,不坦誠的家夥,醉了才說,醒了卻忘了,還死咬著說要和自己劃清界限。愛是可以埋在心底的嗎?為了所謂的破“門當戶對”就一直壓抑著讓愛窒息嗎?我,尚賢,做不到,也不會讓你受這種罪。
身邊一句“怕首飾硌著你,我取下了。”被冷水澆似的,整個人都涼爽輕快了,弄丟8位數是個什麼概念?……腦子猛然一緊,驚呼:“你親手取的?”他不屑地撇我一眼說:“嚷什麼?我取的,怎麼了?”我,一個女的,睡著了,醉的一無所知,你,一個男的,給我取首飾?現在問怎麼了?呀,算了,懶得理你,首飾這事說清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