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靈羽莫名興奮,心底一直有個聲音告訴自己,要去外麵:曬太陽、看藍天、聽鳥語,就是享受。於是,靈羽很從心願地一個人躺在回廊上,享受一切。突然,有人影晃過,餘光中的身影不像百裏穹,靈羽試著喊道:“百裏疆。”
Alex站定,看到靈羽,笑著打趣:“嗬,挺懂享受的嘛!晚上睡不著,到這等百裏——穹呢?”
“誰等他了?我叫的明明是你的名字。”
“是,現在霆宇都和你親密無間了,告訴你我的名字有什麼驕傲的?”Alex繼續調侃。
靈羽發現,自己從來不清楚眼前的人。他是能給自己裝可怕炸彈的醫生,是Henry的家庭醫生,是百裏穹的人,到現在,是叫百裏疆的男人。相同的姓氏……
“嘿嘿,別這麼看著我,霆宇看到會殺了我。我還想多逍遙幾年呢。”
“你不是也姓百裏,他怎麼會殺你?”靈羽語氣有點酸。
“霆宇做事情,從來都沒有顧慮。”Alex的臉上浮現從沒有過的嚴肅,快速整理心緒後,調笑表情從新占據那張帥氣且有不易記住的臉,“霆宇找我有事,不在這和你玩了。”
“嘁,誰和你玩了。找玩伴也是有標準,檔次太低,就隻能作‘玩具’。”靈羽不忘回擊。
“哦,很對。‘玩具’變聰明了,一會兒見。”Alex帥氣地離開,不給靈羽留下一刻回擊的機會。
靈羽氣憤,本來早上挺開心的,被Alex這麼一打擊,好心情全沒了。她需要回房間,好好修養,再睡一覺,忘掉不愉快。
靈羽不知道,她的不愉快從來不是靠自己睡覺的方式解決的,而是一個男人用雷霆手段掃清的。
Alex進到百裏穹的書房,就看到百裏穹在認真看書,全神貫注,全然不理會自己的到來。過了很久,Alex感覺自己的腳都快和大地合為一體了,才聽到百裏穹淡淡的一句“你可以走了”。
Alex不確定那句話是百裏穹說的,於是,大腦沒下命令,身體也就仍然像石碑一樣矗立在那裏。
又過了很久,也許,百裏穹終於意識到Alex的存在,才合上書,放到桌子上,抬頭看Alex。
“你可以走了。”百裏穹看著Alex的眼睛,認真地說。
Alex仍是不能理解,更不能接受。但他不能反應過激,因為百裏穹用不允許自己過於激動,無論發生什麼。
“怎麼了?外麵出事了?”Alex輕鬆地問。
“從此時起,外麵的事與我,再無關係,一切全在於你。記得我給你的名字吧。”
“百裏疆。”Alex的話音中有著不易察覺的輕顫。
“記得就好。‘疆’,界也。該你這個字就是讓你知道,你接下來看的、做的都是你的疆界。這個意思,你應是想過的。”百裏穹語氣平淡,卻震懾人心。
Alex當然知道,也想過,但從不願多想,隻因百裏穹一直是自己的“Pharos”(亞曆山大燈塔),是生活的方向,不能丟失。大廈將傾,他又怎會甘願順從?
“怎麼突然讓我走了?”Alex掙紮。
識人知人如百裏穹又怎會不知Alex的所思所想,但念在他是自己親自挑選,也就不忍逼得太緊。看著眼前有些執拗的Alex,百裏穹似乎再一次看到20多年前雪夜中瑟瑟發抖卻倔強地扔掉棉衣的小男孩兒。同樣固執又有些愛強人所難的百裏穹立即決定收留他,給他“百裏疆”的名字,然後給他比那棉衣還要重的“疆界”。
“記得你的名字,今天發生的事就不突然。”百裏穹瞬間眼光銳利,給Alex一個警示後接著說,“靈羽已經接受這裏,我得到我想要的,事情就結束了。我們要開始生活了,你再在這裏會妨礙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