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年並未深究他的詢問,隻感覺到他那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深邃,不同於孟君樾的婉轉,卻也好聽。
她想,眼前的人應該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我是宋瑾年,我今天是來……”
“那就麻煩你,和其他病人一樣排隊預約。”
瑾年話還未完,就被他這樣打算。確實是有些尷尬的,而一旁的莉姐已經按耐不住出聲,“嘿喲,我說這人怎麼這樣?”
莉姐是東北人,說話時候喜歡抄著一口東北大碴子,語氣裏帶著強硬,瑾年伸手製止了她。
雖然心裏有些著急,但想想這盧醫生說的也沒錯。排隊就排隊吧,反正她也不期待催眠術能治好自己的眼睛,一切都是死馬當活馬醫。
“少夫人,他不給我們看,那我們還不在這裏看了!好的醫生那麼多,幹嘛要耗在這裏等。”
莉姐最是看不慣自己的主子被人欺負的,說完便拉著瑾年走。瑾年還未轉身,便聽到對方一句回複,……“那就請便。”
即使語氣平淡,她卻聽到了一些輕蔑的意思。
她想,這位盧醫生應該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主。接著,她聽到遠去的腳步聲,似乎是離開了。
莉姐也拉著她走,想著今天是無法進行了,便準備返回。一旁久未發言的田婉,突然拉住她的手,“宋小姐,你放心好了,我是這裏心理科的治療護士,我一定會幫你和盧醫生預約到的。”
瑾年微愣,笑著點頭,“以後,你直接叫我瑾年就好了。”
莉姐帶著瑾年回了孟家大宅,才上樓,便聽到房裏的動靜。
“少爺。”莉姐打了聲招呼,瑾年才知道是孟君樾。
“你下去吧,我來就行。”孟君樾接過莉姐手中的活,直接將瑾年抱向了大床,還親自彎身給她換掉了因為雨水沾濕的襪子。
瑾年能感受到他指尖觸及到她腳背上的溫度,溫溫熱熱的。
他對她這般,她自是驚訝,因為那晚過後,他就沒怎麼和她說過話,或者說,不怎麼理她。
麵對他的突然轉變,她心裏不安。再有他堂堂孟家大少為她做這事,她能心安理得嗎?
“你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瑾年先打破了沉默,一般來說,他都是要吃過了晚飯才回家。這裏,相較他而言,隻是晚上睡個覺的地方。
“給你上課。”
“上什麼課?”
“建築上的一些技術性常識。”
瑾年愣怔,孟老說讓她當他的小學徒,她倒是沒想過他真的會這樣正兒八經地給她講解工地上的事。
她聽的一知半解,隻知道他的聲音很好聽,哪怕是在講一些枯燥的東西,卻總讓人有一種沐浴春風之感。
她想,這樣的聲音,要是會唱歌,那一定比大牌明星唱的還要入耳。
“明天公司要投一個項目的表決票,你得參加。”
在講完了那些枯燥的東西後,孟君樾才告訴她這個重點。
“必須要嗎?”
“你是股東。”
“那你投什麼票,我聽你的不就行了?”
她如此輕鬆的話,惹得他一聲輕笑,“你就不怕我把你給賣了?”
“這些股份什麼的,說到底都是你們家的,難不成你還想把自己的東西拿去賣了不成?”
“你真聰明。”
“不過,他們到時候可能會拿專業上的問題刁難你。”
“難道你還想見死不救?”瑾年不遺餘力地反駁,即使她的眼睛空洞無神,可足以吸引他的目光。
“孟太太,什麼時候你這張小嘴變得這麼伶牙俐齒了?”他說著,便將食指放在了她的唇上。
這動作,危險而又輕……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