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洋最先平靜下來,他對村長說:“老人家,你這樣說的意思是帶戒指的人都死了,你怕什麼啊?”
“戴戒指的人死了,接著就是它要出來了……”村長充滿了恐懼,在回憶當年的往事,他沉聲說:“它是魔鬼,當年商人死了,我們村子的人也被那種東西盯上了,村民接二連三的死去,我的父親,死在了那場變故中。”
“那個東西?”我聽得心驚肉跳。
曹雨生麵無表情,對村長說:“老人家,我向你保證,我們一群人中開始出現死亡,立即離開村子,不會讓村中的村民也被不知名的東西染指。”
村長歎口氣,他起身後,身影憔悴。他朝村口走去:“年輕人,你們有需要幫忙的來找我,要保護好葉子,我老了,無能為力了。”老人似乎看淡了,聽完商人的故事,我心情沉重。葉子畢竟還小,不一會又蹦蹦跳跳,屁顛屁顛地在前麵帶路,她說帶我們去她家裏住。
葉子的家在村子的西邊,門口有一條河,河流中的水是從村子正前方的大湖泊中流出來的,河水清涼,在黃昏的時候冒出氤氳的霧氣。
走進大門,葉子的家類似於北京的四合院,不過也不完全相同,應該是受封建觀念建造的房屋,四個方向修建成圍牆,把房子圍繞在裏麵,每一個方向都有一座青磚灰瓦的房子,在院子的中央生長著一棵幹枯的梅樹,樹下是一個用白石砌成的六芒形的古井。葉子說她家已經沒人了,在右手邊的三個房間都是她家的。
她指著中間的房間說:“我媽媽的房間,我媽媽帶我去昆明找爸爸,媽媽死了,我從來沒見過我爸爸。”說著葉子鼻子一紅,抽抽就要哭出來。
我不會安慰人,隻是把葉子抱起來,撫摸她的腦袋:“葉子,以後我帶你去找爸爸,如果找不到,你跟著我。”
吳袁清與陳洋把越野車上的行禮搬進葉子家,我沒想到曹雨生心思縝密到連鍋碗瓢盆都準備好了。我與葉子在她家裏找出了一些小米,煲了一鍋小米粥,村長送過來了兩隻肥大的鯉魚,說是他家裏的池塘裏喂的。晚上的晚餐很簡陋,稀飯加紅燒鯽魚。葉子邊吃邊誇我廚藝好,而我們四個大人都情緒低沉,各自吃飯。
晚上月亮出來了,是暗紅色的血月,在寂靜的村莊中顯得妖異。我們在院子中央的石桌上吃飯,夜風寒涼,吹動得井上敗落的梅花樹哢啦地響,枯樹搖搖曳曳,影影綽綽。如同在風雪中跳舞的冰雪公主。
我送葉子進了她的房間,把她哄著睡著了,出來時,吳袁清大吼大叫:“混蛋,混蛋!你難道沒聽到糟老頭子說,跟著商人一起來的人都死了,你們想死你們就跟著,你們自己尋找你們的寶藏,你們自己解救你們的詛咒,我走了,不想待在這個恐怖的地方。”
吳袁清提起他的包就要離開。曹雨生冷幽幽地說:“袁清,作為朋友我奉勸你一句,留下來,不然我敢保證,你活不過今晚。”
他回過頭,背包落到地上,吳袁清慘白地笑了。他終究不敢離去,坐在石桌前。陳洋把一個大背包放到石桌上,背包拉鏈拉開,露出裏麵的東西,有精密的儀器,還有幹糧與地圖。陳洋說,“明天我與曹雨生去後山看一看,能不能直接找到將軍的陵墓。”
曹雨生在忽明忽暗的手電筒燈光下展開一副古舊的地圖:“我爸爸通過暗中的手段得來的古地圖,據說是當年將軍的部下繪製的地圖,從地圖上顯示將軍的古城是在李村附近沉沒的,不過年代久遠,這裏的地形全部變了,希望能找到地圖上的標誌物。”從某種意義上說李村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這地方沒有電,曹雨生的手電筒燈光晦暗,我從暗黃色的地圖上沒看出多大的異樣。
“你讓我跟譚泉一起留在村子?不行,我跟你們一起出去。”吳袁清流露出對我深深的忌憚,他覺得他的處境是因我而起。
“你去能幫上忙嗎?”陳洋冷笑說:“我們帶來的儀器你會使用?我去還不是添麻煩,明天你們留在村子裏,去向村民打聽一些事,說不定有些村民知道將軍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