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出門後,葉子自告奮勇帶我們去村中轉轉,吳袁清撇撇嘴:“我一個人出去,你們一起。”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看葉子,自己挎了一個背包,朝村口走去。並且頭也不回地說:“我去石頭鎮。”
葉子白白嫩嫩的手拉著我:“不管他,肯定他去鎮子玩去了。我帶你去找村子裏最有聲望的幾位爺爺,他們肯定知道你要問的東西。”
我們沒給葉子說關於將軍的事,她以為我們需要找村子的老人問村子的故事。因為葉子知道曹雨生是一位很出名曆史學家,曹雨生對葉子說過他是來村子考古的。
首先拜訪的是幾位白發蒼蒼的老人,他們在看到葉子帶人去的時候都很熱情,但聽著我說將軍的事情的時候,他們無一不變臉色。其中更有一位老人抱起家裏的掃帚把我趕了出去。最後遇見一位頭發青黑色的老頭,他皮膚黝黑,皺紋不少,精神矍爍。一雙虎目盯著我:“年輕人,雖然我很想告訴你,但我平時話比較多,喜歡八卦,也經常守不住秘密,老一輩人沒有給我說過。”
“大爺,為什麼他們都要保守秘密?”我不解,他們每一個人莫不是守口如瓶。能有什麼樣的秘密值得人們相守如此?
老人把磨了一半的刀放在一旁,葉子撒嬌對老人說:“鄭爺爺,你給譚哥哥說一說嘛。”葉子邊說邊往老人懷裏鑽。老人把葉子抱在腿上,笑了笑說:“我們李村世代守著一個秘密,在老一輩人死去的時候會親自口述給下一代,下一代的每一個人都發誓了的,早知道有些誓言不能亂發。他們當然要守護秘密了!”
我問:“發誓還要應驗?”
“應該吧。”鄭姓老人搖搖頭:“我年輕的時候有一位老人把村子的秘密給外邊的人說,好像是村子外邊的人給了那個老人很多錢,結果你們猜怎麼著?”
“誓言應驗了?”我說。
“不僅誓言應驗了,老人慘死。更可怕的是那個老人把村子裏的秘密寫了一部分給那些人。那些人得到了秘密,卻一個一個地被詛咒了。”他說:“你們不要打聽了,我不知道當年那些人結果如何,反正沒有好下場。”
鄭姓老人不知村中的秘密,他知道與一個將軍有關。他告訴了我一些他知道的事情。我唯一有點兒遺憾的是不知道村中出賣秘密的老人的確切故事,鄭老人說那時他太小了,很多事不記得了。
不過他晦言莫深。眼中的恐懼是掩飾不了的,我想知道那個老人的故事的主要原因還是我懷疑他出賣的東西——我看過。
有詛咒,是絕密,幾十年前,跟將軍有關。難道是曹雨生給我看的線裝本?記載雙龍戒指的那本冊子?
曹雨生說過,中國有三個人擁有同樣的線裝本,除了他之外另外兩人被詛咒應驗,死於非命。
接下來葉子帶我問了一些中年大叔,年輕的青年,甚至一些隻比葉子大一些的少年。他們的回答都差不多,村子哪裏有秘密?他們沒聽過。
村民淳樸,都表現出對我的熱情。有好幾家村民邀請我去他們家做客,我拒絕還不行,最後好說歹說,送了我一堆香腸臘肉。走一圈中午飯湊齊了。
中午的時候隻有我與葉子,曹雨生與陳洋早上打了招呼他們不回來。而吳袁清估計在鎮子上找到了消遣娛樂,也沒有回來。
下午我一個人出去逛逛,葉子有睡午覺的習慣,而且一般睡醒了都接近傍晚。我在湖邊行走,這是一個大湖,波光粼粼,湖水呈現出藍黑色。我遠眺過去,望不到湖泊的盡頭。
大湖旁邊的村子,想象中是美好詩意,然而如同充滿了重重迷霧。我在湖泊邊走了很久,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梅子!?
她蹲在湖泊邊,用手舀湖泊的水,輕輕地劃。我在她身邊蹲下:“梅子?”
“譚哥哥。”她捧起一汪水,甜甜地對我說。
我想她是聽葉子叫過我譚哥哥才這樣叫,梅子有種病態的美,而且臉上看不出年紀,她或許比我小吧。
聽村長說梅子瘋了,被人鎖在家裏很多年,她很可憐。梅子說:“水流很清哦。”
“你昨晚在井裏放了什麼?”我沒理她的瘋語,問她。
“喂魚啊!”出乎意料地梅子說了這一句。
我能想象額頭垂下一根黑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