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天有三寶日月星 人有三寶精氣神2(3 / 3)

墨查苦裏說:“我看,我們畢茲卡是一個古老而樂觀的民族。”田煙霞接過了話茬:“畢茲卡是個勇敢而不可戰勝的民族!”趙小蘭說:“是個勇敢樂觀的民族!”彭治中總結道:“你們講得都好。依我看,用‘勇敢而微笑著的民族’來概括,更能揭示出我們畢茲卡人的精神風貌。”“對對對!”大家異口同聲,都覺得這個概括最好。

傍晚,一行人來到了多穀寨。夕陽下,多穀寨顯得祥和而寧靜。家家戶戶,炊煙嫋嫋,充滿溫馨。

彭治中突然帶著這麼多人回家,全家上下喜出望外。祿喜老爺安排傭人殺雞宰羊,款待客人。彭治中的兩個哥哥奉他之命到各地辦工廠開商鋪去了。兩個嫂子笑容滿麵,忙前忙後,幫忙下廚。彭治中陪著父親在院子裏觀看宰羊。母親一邊安排丫鬟倒茶,一邊陪同幾個姑娘說話。墨查苦裏朝她甜甜的一笑:“舅娘,你紅光滿麵的,一點也沒出老!”趙小蘭和田煙霞兩人在一旁應和著:“就是,您老氣色好,人精神。”說得老人喜笑顏開。

“阿媽!”彭治中的小侄女湘娥跑了進來,要往婆婆懷裏撲。墨查苦裏一把將她摟住,將笑臉貼在她的小臉上,逗著她:“湘娥,快喊我。”湘娥望著婆婆,婆婆笑道:“天天念著燕子麻媽,快喊沙!”“燕子麻媽!”湘娥脆聲聲地叫了一聲。突然,她天真地望著墨查苦裏,問道:“你這麼乖,做麼不跟我當幺嬸娘?我塾塾幺嬸娘到廟裏做女和尚去了。”墨查苦裏雙眼笑成一彎新月,旋即,又紅成一片彩霞。彭治中母親笑道:“莫看她指頭大一個,精衛死了,麼子都曉得。客話(漢語)講得幾好。”趙小蘭幾人笑成一片。

吃晚飯時,趙小蘭和田煙霞見識了畢茲卡人的敬酒儀式。祿喜老爺親自給客人們斟了酒。龍生水知道畢茲卡人的禮節,連忙起身,謙恭地拱手作揖:“多謝老爺賜酒!”趙小蘭和田煙霞兩人誠惶誠恐,不知道怎樣回禮。老人毫不在意,爽聲笑道:“燕子,跟貴客敬酒!”墨查苦裏自斟一杯酒,舉杯齊眉,微笑而歌:

阿爸阿可李哄嘎也 (爸爸哥哥挖的土)

阿業查池捏拉日也 (媽媽嫂子下的種子)

阿大熱巴洛啊查西泰哩 (姐姐煮的酒好得很哩)

壓補撮那杯阿也 (我給客人敬一杯)

熱乎多也 (酒要喝)

那這乎及 (一口幹了) 那這乎及哩也

唱畢,墨查苦裏一仰脖子,幹淨利落地喝完了杯中的美酒。那神態,很有幾分傳說中的俠女風範。祿喜老爺大喜,朗聲笑道:“好!像個樣子!”趙小蘭等人微笑著喝了杯中的酒。墨查苦裏恭恭敬敬說道:“舅舅,我跟您老人家敬杯酒。祝舅舅一切都好!”祿喜老爺非常高興,舉杯就幹:“好,燕子是女中豪傑,舅舅吃了!”接著,龍生水、趙小蘭和田煙霞又給祿喜老爺敬酒,老人也一一幹了。晚宴在熱鬧喜慶的氣氛中進行著,直到夜半才散席。

祿喜老爺醉意沉沉,彭治中扶他去休息。老人朝墨查苦裏慈祥地笑道:“扶扶舅舅。”墨查苦裏也有了幾分醉意,她興奮地笑著,同彭治中一起扶老人去休息。到了床邊,祿喜老爺抓住墨查苦裏的手,笑著問她:“燕子,你願意二天服侍舅舅舅娘不?”老人的意思十分明白,要她做兒媳婦。墨查苦裏芳心怦怦,一張笑臉像羞答答的玫瑰。她羞澀地低下頭,輕聲呢喃道:“聽從舅舅舅娘安排。”彭治中心裏叫苦不迭,表麵上,卻裝聾作啞,就像沒有聽見一樣,一臉平靜。